今夜的穆国皇宫,入了夜依旧灯火辉煌,宴请李存勖一行人的宴会现场,丝竹声轻轻奏响着,舞娘们跳着赏心悦目的舞蹈,一派宾主尽欢的歌舞升平景象。
突然,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存勖笑着说道:“大哥我这次专程带来了我朝名噪一时的舞姬,她一曲《惊鸿舞》可谓是天上有地下无,今日穆老弟可有福了。”
“哦?大唐人才济济,小弟早有耳闻。据史书记载,当年玄宗赞梅妃江采萍‘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小弟便早就心驰神往,只不知大哥说的这舞姬,是否也能在我穆国点亮一座光辉?”穆龙轩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心里却泛起不屑的心思,因为这李存勖极宠各种伶人,甚至连他自己有时也会涂脂抹粉上台表演,还给自己取了个“李天下”的艺名,尽做下九流的戏子事情,真是丢尽皇家脸面。
“哈哈!那穆老弟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李存勖听了穆龙轩抬举的话,心里不由有些高兴,立刻招手让随行的舞姬上场,让这些他心中文明不怎么开化的穆国人,看看真正的舞蹈。
笛子、琴声渐起,只见一女子身穿粉色紧身舞衣,搭配着镶金色亮片的喇叭形状舞蹈裤子,中间露出一截细腰,腰上则系着粉色长腰带,下面还围着一层粉色薄纱,显得轻盈飘逸。
而当她长长的水袖甩起、腰肢后摆时,她的身姿轻盈优雅得恰似一只惊鸿雁在空中恣意飞舞,柔美翩翩恰如水波荡漾,飞袖拂去婉如鸿雁展翅,每一次甩袖都好似鸿雁驾着清风飞去,让人无法捕捉,只能遥遥看她飞远,独留下一抹叹息与惊艳在心头缠绕不去。
笛声、琴声终了,女子的舞蹈也缓下来,当她的舞蹈定格在一个抬臂回眸时,在场众人都静默了,只因如此至美,可能真的只应天上有。
女子生了一对含情目,当她抬眸看向穆龙轩的时候,每个眼神都仿佛饱含着说不尽的情意,让人怜惜,只可惜穆龙轩将之视作无物,仅当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小女子飞霜,拜见李唐皇、穆皇。”他才淡淡点点头,抬手让人给了赏赐,还适时给了些赞赏,便不再多关注女子含情脉脉的视线。
相较穆龙轩的冷淡,李存勖则兴奋得多,他天性喜欢歌舞,飞霜的舞蹈确实算是一绝,此番不仅让他在穆国人面前涨了脸,也满足了他对《惊鸿舞》的想象,不禁给了大大的赏赐,还给飞霜赐座,让飞霜坐在了他的下手座,瞬间让刘玉娘与韩淑妃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暗暗看了几眼李存勖那边的闹剧,穆龙轩懒得搭理李存勖这些风流事儿,转头为穆瑾之夹了一些菜,却见穆瑾之轻咳了几下,说道:“好像有点受凉,我想先回宫休息会儿。”
眉头微微一皱,穆龙轩抬手准备摸摸穆瑾之的额头,却被穆瑾之挡了下来,“没事的,没发热,就是喉咙有点干,睡一觉就好了。”
“那朕陪……”穆龙轩话没说完,穆瑾之就不赞同地打断了他,“宴会还不曾结束,我率先离场就已是于礼不合,你作为东道主再离开,留下客人自己,那像什么样子。不用担心,我会让砚临陪我的。”
眉头还是没松开,但穆龙轩回头看了看兴致正高的李存勖,终于还是点点头,握着穆瑾之低声嘱咐了好一会儿,才放人。
“大哥,朕的玉君身体有些不适,可能要先行离场,还请大哥见谅。”穆龙轩姿态放得有些低,李存勖见穆瑾之也确实看着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由摆摆手,连忙让穆瑾之先离开,并没多说什么,毕竟刚刚飞霜给他涨了脸,他还乐着呢!
一回到玉君殿,穆瑾之脸色就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将所有人都赶出玉君殿,只留下砚临。砚临见穆瑾之脸色不好,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宴会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哼!”穆瑾之坐到椅子上,手用力一拍桌子,怒道,“当本宫不存在吗?当着本宫的面勾引皇上。砚临,去把那套敦煌飞天的舞衣找出来,今天不跳《凌波舞》了,改跳《敦煌舞》。”
“啊?可是……可是……那衣服,也太……皇上到时候……”看着穆瑾之的眸色越发锐利起来,砚临后半句“秋后算账”没说出来便咽了回去,只能苦兮兮地去找穆瑾之说的那套极为妖娆魅惑的金色舞衣。
“就是要把他的视线全部夺回来,他的目光只能放在本宫身上!”穆瑾之此时逞一时之气,选择了跳极为勾人的敦煌舞,事后会不会后悔,暂时未可知,但今晚他会不好过,倒一定是显而易见的。
砚临出身青楼,所以对于化妆非常在行,再加上穆瑾之底子好,很快一个妖娆艳丽的“舞娘”就在他手下出现了。
只见砚临给穆瑾之画了魅惑的眼线,眼线眼尾处微微勾起,让穆瑾之原本的杏眼带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妖媚,似乎穆瑾之不管怎么看人,眼神都带着无尽缠绵的蛊惑。他还用红朱砂给穆瑾之在眉间画了一朵三瓣花,显得穆瑾之的脸愈发精致。最后当他给穆瑾之盘好发髻、戴上金色的头饰,帮穆瑾之换上露腰、露肩、露大腿的金色舞衣,穆瑾之已经变得与本身样貌完全不同,瞬间从一个清冷高贵的男后,变作了妖娆妩媚的敦煌舞娘。
舞衣上衣是类似肚兜的款式,但穆瑾之身体构造毕竟不似女人,砚临本想给穆瑾之胸前塞一点什么,却被穆瑾之拒绝了,穿上这样的舞衣扮女人已经是他的极限,再让他弄个假胸,他可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