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穆龙轩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只是第二天醒来,难免有些宿醉的头痛,他从床上坐起来,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正准备唤人进来服侍,一双温柔手就触碰到了他的头上,开始为他按摩。
为穆龙轩按了会儿头部的穴道,穆瑾之轻轻问道:“可好受些?”
“嗯。”穆龙轩睁开眼睛,转身握住穆瑾之的手,并温柔地捏了捏,柔声道,“昨夜是朕的不是,不该喝得那般醉,累你一人守红烛,还白白浪费了春宵一刻,今晚补给你。”
抽回手,穆瑾之冷冷扫了一眼自说自话的穆龙轩,起身拉开床帏,唤了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懒得理一脸假正经的穆龙轩。
“瑾之……”穆龙轩跟上去紧贴着穆瑾之,心里翻涌着难以言语的甜蜜,只想就这样抱着穆瑾之,直到永远。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正候在前厅,带了礼过来敬茶。”门外传来王如是的声音,穆龙轩终于轻嗯了一声,让人进来服侍。
今日穆勋穿得极为正式,太子袍上绣着四爪蟒图,人虽小却已有皇家威仪,他恭恭敬敬地跪在穆龙轩与穆瑾之面前奉了茶,认真说道,“拜见父王、玉君殿下。儿臣祝父王、玉君殿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之后,又收了两个大大鼓鼓的红包,穆勋才笑眯眯地站起来,扑进了穆瑾之的怀里,大声唤道:“瑾之叔叔,儿臣好高兴!”
宠溺地抱起穆勋,穆瑾之捏捏穆勋的鼻子,笑着问:“高兴什么?”
奇怪地看了眼穆瑾之,穆勋严肃地回答:“当然是高兴您终于成为了我的母后啊!只是可惜您是男人,父王专门嘱咐过我,不能叫您母后,只能在心里想!还要叫什么‘玉君殿下’,一点都不亲密!”
瘪瘪嘴,穆勋说到这里还有些小郁闷,他从小就没娘,是穆瑾之一手将他带大的,穆瑾之对他来说,就是无可取代的母后,即使穆瑾之是个男人。所以对于穆龙轩不准他称呼穆瑾之为母后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闻言,穆瑾之脸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抬手摸摸穆勋的脑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立刻转了话头,“早上这般早,还没用早膳吧?留在玉君殿一起吃早膳,之后再去太傅那儿上课。”
“好呀!”穆勋高兴地点点头,十分珍惜能与穆瑾之一起吃饭的机会,因为平时穆瑾之大部分时间都被穆龙轩霸占着,真是难得能一起用膳。
用过早膳后,穆勋被送去了太傅那儿,穆龙轩则与穆瑾之出宫去了善德山庄,享受几天新婚燕尔的独处时光。
此时的善德山庄正是桃花相映红、梨花也缤纷的时候,绵阳山上的桃花虽然临近花期末季,远远看去,却还是艳丽逼人,妖娆得灼目。
此时,穆龙轩与穆瑾之正共骑一匹白马,在郊外去往善德山庄的路上悠闲地漫着步,两人虽然话不多,却气氛温馨,有种岁月静美的安谧。
“皇上。”
“嘘,在外面叫我龙轩。”穆龙轩将头轻轻放在穆瑾之肩膀上,在穆瑾之耳边低声轻语,换了自称,仿佛两人只是一对最为普通的新婚夫妻。
唇角微微一勾,穆瑾之眯了眯眼睛,觉得今日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让骨子里都泛起一股子慵懒的感觉,他抬手往后面一勾,勾住了穆龙轩的后脖子,轻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唤道:“龙轩……”
低低一笑,穆龙轩觉得穆瑾之今天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哄着说了句,“叫我夫君。”
“夫君?”穆瑾之还在享受着慵懒的阳光,未经思考就跟着反问了句,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哪两个字,不由羞窘得脸颊微红,收回了手。
轻轻一笑,穆龙轩也不再逗穆瑾之,使劲踢了下马肚子,迎风驰骋而去。
等来到善德山庄,也正巧到了午膳时辰,两人用过膳后,相拥小憩了一个会儿。之后,穆瑾之便搬出棋盘,邀请穆龙轩与他对弈几局,实在是平时穆龙轩国务繁忙,已经很少有时间陪他下棋了。
挑挑眉,穆龙轩伸手按住穆瑾之率先执起黑子的手,淡淡道:“下棋可以,但得有彩头。”
“哦?”穆瑾之也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彩头?”
“五局三胜,赢得人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管什么要求,输的人都得无条件应下。”穆龙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明显就是在打坏主意,不过穆瑾之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于是点点头,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经过几个时辰的棋场杀伐,结果也出来了,两和,穆瑾之两胜,险胜穆龙轩。
挑挑眉,穆瑾之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笑道:“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