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过了一会儿,许睿收回视线,对如临大敌的许夏生说:“你挡得住一辈子?”
“用不着你管!”
“我是你爸爸,你的事情我不管谁管?”许睿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看许夏生身后的刑启,“你确定要躲在他身后?”
刑启还没说话,许夏生忽然抬高了声音,叫道:“你别太过分!”
许睿并没有把视线从刑启的身上移开,执着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刑启看着眼前这个以前只在新闻报道上看到过的男人,原本有的紧张情绪忽然烟消云散,变得一片澄明。
“我永远会站在他身后,除非我死去。”
许夏生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刑启看了许夏生一眼,又将视线调回许睿的脸上,几乎咬着牙齿地说:“只要许夏生愿意,他回头就能看到我!”
许夏生看着刑启逐渐有了成年异能者轮廓的脸,忽然心悸不已,他觉得刑启这个木头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命!
许睿紧紧盯着刑启的眼睛,也许是过了两分钟那么久,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办公椅,埋头自己的工作,不再理会两人。
从总统府出来,许夏生一路走得飞快,刑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悬浮车后,许夏生忽然一个转身,将刑启扑倒在后座上。
刑启慌忙扶着对方的腰,免得许夏生没轻没重把自己弄伤。
许夏生骑在对方的大腿根处,垂下眼帘看了刑启一会儿,忽然问:“标记未成年会被骂死,对吧?”
刑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浮现笑意,腰上一用劲,将许夏生反压在身下:“未成年标记成年异能者,不会被骂。”
许夏生是先打算耍流氓的那个,但被木头脸没羞没躁的一句话加上乱摸,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推了刑启的肩膀一把:“你也不怕以后不举!”
刑启眼里的笑意扩散到嘴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嫩又暖。
许夏生这个死颜控瞬间缴械投降,主动贴了上去。
戎桁没想到这一去会耽误这么长时间,他回到圣地亚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匆匆来到简乐的房间,让小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小狐狸,同时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进行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替简乐擦身。
小黑今天因为哈里的关系闷在精神世界里那么长时间,一出来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上蹿下跳到处找他的小狐狸。
戎桁这一趟收获不少,郁结多日的情绪有所好转,他边给简乐擦脸边说:“明天一早哈里就过来,他的精神力很特别,也许能让你醒过来。”
温热的毛巾拂过简乐的眼睛、鼻子和嘴唇,戎桁俯身顺着一路吻下去,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很久。
呜呜呜……
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哼哼唧唧地用它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爪子推戎桁的脸。
戎桁转头,将他的小爪子叼在嘴里,小狐狸估计认为戎桁要咬他,吓得耳朵和尾巴都竖了起来,飞快地抽回爪子,从枕头边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刚凝成形的精神兽就好像是动物的幼儿时期,大部分时间只是卖萌的。
戎桁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小黑却不乐意自己认定的伴侣被欺负,见色忘主地用尾巴抽了戎桁一下,然后叼着他的小狐狸一溜烟跑了。
蠢豹子离开后,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
戎桁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俯身与简乐头靠头挨在一起,闭上眼睛,开始每天必备的功课——寻找简乐的精神力。
他们之间的临时标记还在,按照常理,戎桁能够随时随地感受到对方,这是标记之后两个异能者相互信任的证明。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完全感受不到简乐精神力的存在,即便能看见小狐狸,也不能减轻他的失落。
戎桁常常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并没那么喜欢简乐,所以两人之间的标记只是趋于形式,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作用。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戎桁就会感到迷茫,说实话,他并不清楚要怎么对一个人好。从小到大,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可跟那位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上下级。
很显然,对简乐不能这样。
戎桁慢慢睁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简乐,伸手碰碰对方的鼻头:“原谅我不懂表达……以后,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一大早,戎桁替简乐换了一套粉蓝色的睡衣,然后早早地来到哈里的住处。
“哈里先生,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