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的许夏生似笑非笑地看着炸了锅的食堂,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一脸平静给他剥虾壳的刑启:“哎,他俩这是第一次在学校表现得这么明显?”
“嗯。【】”
“啧啧,这就是戎桁的不应该了。”
刑启将虾仁塞进许夏生的嘴,非常赞同地点头。
他可是在亲到许夏生的第一天下午就牵着对方在学校里逛了一圈了,就该早点宣誓主权,让那些人知道许夏生是自己的,别整天惦记着。
许夏生想的不是这个,他笑了笑说:“他不是回家跟爷爷讨论入伍的事情了么,怎么忽然过来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戎桁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爷孙俩好不容易没吵架,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顿饭。可菜没上齐呢,戎桁忽然走了,气得老爷子摔了筷子。
戎桁拉着简乐出了食堂,等人少了之后停住脚步,转头问沉默不语的简乐:“下午有课?”
“没有,但我打算去哈里那边。”
戎桁点点头,带着简乐朝停车场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简乐问。
“回家。”
“……”
坐上车后简乐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部是汗水,他捏捏手指,低声问:“你不是去爷爷那儿了,怎么忽然过来了?”
戎桁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见你。”
两人不过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在电话里听到简乐的声音,哪怕对方表现得并不明显,戎桁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失落。
就是那么一瞬间,戎桁觉得自己早上没等简乐醒来就出门是一件多么不负责任的事情,而没有交代去向又是多么欠揍的表现。
隔着电话,他都能想象简乐一个人坐在教室失落的样子,他无法抑制地心疼,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简乐听到戎桁的回答,不知哪儿就冒出那么多的委屈,堵得他喉咙发紧。
他低着头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同时在心里唾弃自己这种雷死人的白莲花表现。
“对不起。”戎桁忽然说,“早上我没等你醒就走了。”
这话正中简乐心里的酸楚,他悄悄握紧了拳头。
戎桁将他拉进怀里,轻吻他的头发:“以后不会这样了。”
简乐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情绪稳住,他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不。”戎桁抬起他的脸,在他眉心亲了一下,“你对的我依赖正好说明了你在乎我,同样的,如果今天你一句交代都没有就离开了,我也会觉得被冷落了。”
简乐苦恼地皱眉:“可我以前不这样。”
“以前我们只是朋友,现在我们是亲人。”戎桁把简乐抱在自己的腿上,冲他笑了笑,“越亲近的人,对他的期望越高。”
在戎桁的口中,简乐简直爱他爱得要死,好像一秒钟见不到就会发狂一样。
简乐想反驳,可是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很好。戎桁不也是一秒不耽搁地来找自己了吗,两人扯平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简乐问。
“回去陪爷爷吃饭。”戎桁又不老实地乱动。
简乐手忙脚乱地按住对方的手,怒道:“要回本宅你还乱什么?”
戎桁眨眨眼,第一次听话住手了,简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对方吻了个结实。
不能吃全套的,来点点心也很好啊,戎桁心里这么想着。
戎征没想到中途离开的戎桁还会回来,更没想到还带了一个人
管家凯尔特是看着戎桁长大的,这是第一次见到性格很冷漠的少爷带着除了许少爷以外的人来回来,而且根据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对方是个向导
哦天啊,他的小少爷带了个向导回家
凯尔特难掩心中的激动,又怕在未来少夫人的面前失礼,只好捂着嘴接连咳嗽好几声才勉强将脸上的笑容压下去。
“少爷,您回来了。”凯尔特说着,悄悄观察跟在他家少爷身后的年轻人,对方发现他的目光之后,回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凯尔特瞬间就被这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年轻人俘虏了,在他看来,能有这么纯净笑容的一定是个很好的孩子。
戎桁见凯尔特悄悄打量简乐便把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拉到身边,对凯尔特介绍:“简乐,我的伴侣。”
“伴……”做事从来面面俱到的凯尔特在这一瞬间结巴了,他抑制不住地高兴起来,“欢迎回家,我亲爱的少夫人”
戎桁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简乐则一脸窘迫,求助地看向戎桁。
“好了凯尔特,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呢。”戎桁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在戎家做了一辈子的管家,凯尔特完美地学到了这一家人不动声色嘚瑟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