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回去后看了眼更漏,现在已到戌末,颇有些夜深人静了。
丫鬟们打好了水,她下午洗过头发,晚上不用再洗,只用洗一个澡便能上床睡觉。
洗完澡出来后,范溪一边任绿鹦用帕子擦拭她沾了水雾的头发,一边水口跟绿鹦聊着天。
聊着聊着,范溪开口,有些迟疑地问:”绿鹦,你今年十七了罢?”
绿鹦的神色依旧挺平静。”是。”
范溪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是一月生辰来着?”
”小姐好记性。”
范溪转过头看她,”绿鹦,你想过你的终身大事么?你在我身边也待了好几年,你若是想成婚,我去求爹爹,给你在军中找个小军官,或者找一个出身清白的商户子弟?”
”能到小姐身边服侍是我的福气。”绿鹦手顿了顿,而后很快恢复,对范溪笑了笑,柔声道:”小姐还未出嫁,奴婢想再多陪您几年。”
”我离出嫁还有两三年,这么一来你花期可就耽误了。”范溪嘟囔,”绿鹦,以你的人品才貌,这样太可惜。”
绿鹦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柔柔笑道:”跟在小姐身边,不可惜。”
范溪摇摇头,轻叹,”这样太耽误你了。绿鹦你回去好好想想罢,待过了春兰祭再告诉我答案也不迟,无论是想出去嫁人还是跟在我身边,我都欢迎。”
绿鹦俯身一福,”多谢小姐。”
范溪认真道:”这几年你对我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绿鹦,你应当有个好前程,我愿你出去外面做个平头正妻,夫敬子孝,别在深院中蹉跎。”
绿鹦直起身,低着头,眼眶有些红。
范溪作为戎谨候府的小姐,不太适合抛头露面,她比较倾向于将香露这一摊子事交给心腹出面照管。
绿鹦胆大心细,人又聪慧,她若是有意,将会是个极好的人选,端看她如何选择。
范溪将这事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便很快抛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春兰祭。
在最后一次彩排中所有人都表现得很好,范溪表现得尤其好。
她这段时间加紧训练,力量感与爆发力又强上不少,原本还有些吃力的跳跃动作,现在做起来越发游刃有余,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长了翅膀,可以停留在半空中,随心所欲做她任何想做的动作。
不仅她自我感觉良好,跳祭舞的其他小女娘们对她也佩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