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看着手里的细棉布,心里喜爱得紧,哪怕穿不上身,用来做桌布也好。
还有杂货铺,杂货铺里当真什么都有。
像鲸鱼的牙齿,外头来的种子,各地的工艺品……范溪恍然间感觉来到后世旅游区的精品店,只有她们想不到东西,没有铺子里找不到的东西。
三人逛起街来丝毫不觉得累,体力充沛得哪怕军营里的将士也未必比得上。
跳了半上午舞,三人又逛了足足三个多时辰,中午只找酒楼吃了个饭,顺便歇了歇。
直到日头偏西,三人才心满意足地让丫鬟与侍卫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府。
范溪在这里逛了半日,自然也见到了外邦人。
外邦人体味确实重。
且,她逛了那样久都没见到拿得出手的香料铺子。
这便够了。
当晚,范溪神秘兮兮地缀上了戎谨候的脚步,称跟他有生意要谈。
戎谨候好笑,让女儿走上来,跟她并排往前走,”什么生意?”
”一个大生意,爹,我们去书房谈。”
戎谨候不太相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能有什么大生意,见她这幅样子,还是应允了,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慈爱,”成,就来书房说说。”
书房就他们fù_nǚ两人。
侍女点来牛油大烛,将室内照得亮堂堂。
戎谨候坐着,范溪站着,转头四下打量书房,眼睛滴溜溜转,显然正在打什么主意。
戎谨候轻轻扣了一下桌面,”溪儿要与我谈什么生意,这下可说了罢?”
”爹,我今日跟伙伴们出去逛街,见着番帮人了。”范溪脸上带着些神秘,兴致勃勃跟她爹分享八卦,”我见他们个个遍身绫罗绸缎,怕是有钱得紧。”
戎谨候道:”都是来参加春兰祭盛事的,若没银钱与身份,也站不到皇都这块地上来。”
”爹,我还发现他们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肤色眼睛怪异?”
”这倒也是个特点,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用不着我特地发现。我发现的乃是其他,”范溪神神秘秘,”爹,您发现没有,这些番邦人味道都特别大,要么香,要么臭,就没什么没味道的人。”
戎谨候不以为意,”他们长相习俗与我们相异,身上汗大一些不足为奇,切莫轻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