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娘推了推范溪的肩膀,”外头冷,你快进去里头,里头暖和一些,别吹皲了脸蛋。”
范溪被她硬推着往屋里走,正好有事想问问兄长们,便点头,”那娘,我先进去了。”
”哎。”
范溪进去,绿鹦在外头守着,其他小厮跟仆妇则在安娘家外守着。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屋里面点了蜡烛,将室内映的一片昏黄。
范远瞻与范积蕴早已起来洗漱好,衣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商讨事情。
见到范溪,两人都跟她打招呼。
”溪儿。”
”溪儿来了?”
”大兄二兄,范甘华真的去了么?”
范积蕴苦笑,”去了,屋外架子上还挂着我们的丧服。”
范溪皱眉,”怎么这样,突然不去说他身子骨还好么?”
”前两年还好,今年已经不怎么好了,被酒色侵蚀了。”
范溪并不大在意范甘华的死,她以前恨的时候还恨不得范甘华五马分尸,现在听他死了,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心疼受到影响的安娘与兄长们。
两位兄长,一位今年刚考取了武状元,又是千户,眼看前程正好,大有奔头。
另一位则是举人之身,年方二十,便能一搏,明年春闱摘取进士之位。
在这要紧的关头,一旦需要为父守孝,就得耗去三年。
大好青春,平白无故耗去三年,再回来皇都里打拼时,还不知道世道会变得怎么样。
范溪相当为兄长们发愁。
三人坐在椅子上,在暗淡的烛光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范溪问:”既然如此,大兄二兄,你们可是要为他守孝?”
范远瞻点头,”按律是要。”
范溪有些着急,”既然如此,大兄你这个千户要如何?这一回家守孝,这个职位可还能给你留着?”
此事必然是不能的,这些武将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好不容易走了,立马有无数人凭借着关系要挤上去,哪里等得了那么久。
范远瞻安抚她,”溪儿不必担心,我是今年的武状元,纵使今年回去守孝,三年后再起复,职位也不会差。”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