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往往没有那么多的偶然相遇,不过是一个人的痴情等待,还有另一人的偶然擦肩而已,便如此刻,山道上吹着飞花的蓓蓓与洛偃,还有演兵场上的长平明珏,又或者是御花园中的韦妃同鸣晖。
一手抹着脑门的大汗,一手打马停下,明珏一鞭抽在地上,将睡的憨熟的长平惊醒,“什么时候了?还不出宫去?”
“这不是在等你嘛,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长平挠着脑袋,将身上的草叶拂去,“我先前寻到一处酒馆,那家的胡琴琵琶真是一绝,姑娘也秀丽,今日一定要带你去看看。”
“你自己去看,我没那个闲心,趁着还有时间,我要去看我妹子。”明珏跃下马来,把缰绳交到他手里,“你先回去吧。”
“明珏,”长平大吼一声,“你究竟什么意思?自打三哥登基,你没一天给过我们好脸色,从前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怎么做你都不满意,从前出出进进咱们何时分开过?现在我十日里有九日找不到你,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大可明说,若是觉得我白长平一个孤儿不配做你国舅爷的兄弟,你索性都说清楚了,也不必你我两相尴尬。”
因为,自他登基的那天,他就死了,带着她的所有期待,欢喜,她的所有快乐,都死了。
明珏深深吸气,缓缓合上眼睛,将所有闪亮的泪花掩在心底,然后,摆手离开,“四哥,也许,是我不配。”
再怎么心碎,泪落不过三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