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和李胜雅听完都同时伸手去给张庚锡按摩,两人的手触在一块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你来吧!虽然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只能麻烦你了,我现在去打点热水,热敷一下总是好的。”张庚锡一直疼得哆嗦,闭着眼睛,脸色铁灰。
听到果真要走,费力的睁开眼睛,“你来,你怎么能麻烦别人,我雇你来是为了让你偷懒的吗?”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是不够疼啊!”果真有些自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软话,结果说出来又是这种不讨好的话了。
李胜雅没有说话,把手从张庚锡的小腿上拿开,从床下拿了盆便出门了。
果真上手给张庚锡按摩起来,力道之大,疼得张庚锡一张好看的脸拧巴成一团。
看得果真直想乐,一边揉着,一边咬着嘴唇忍住。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我疼成这样,你居然还在笑。”张庚锡看着果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火大。
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心疼,张庚锡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这么的复杂,只是简单的要求。但是不开口,等着别人给,却把自己绕进去了。
可是开口要来的关心,会不会太微薄和虚伪了一些?
……张庚锡不想想了。靠在枕头上继续假寐。
“我只是觉得我看到了那么多粉丝都看不到的场景,以后可能你要多给我点封口费,否则……”果真想了想,还是闭嘴吧!
“果真……你!”张庚锡实在无法假寐,因为果真的按摩力道之大,疼得他咬牙切齿。纵然护士已经给他打了止疼针。
“前辈。热敷一下吧!”李胜雅端了热水进来。
低头看盆和毛巾都是新的,张庚锡感激的笑了一下,如果是用过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同事的一片好心。
张庚锡和李胜雅除了工作,私底下接触很少,剧组的人晚上经常窝在一起打牌,喝酒,两人为了第二天拍戏的状态,很少参加。
连果真都去凑过一次热闹,后来发现大家是真的要玩钱的。鉴于自己又没有什么钱,只好选择乖乖呆在屋里。
三人在医院里面整整呆了一夜,果真几次劝李胜雅回去休息,她都不干,果真知道她的心意,也就不好再劝。
到后半夜。张庚锡睡着了,果真看着在玩手机一点倦意也无的李胜雅,心想年轻真好,虽然就差着几岁,但是精力就是不一样。
自己虽然很困,但是病房只有两张椅子,并无可睡的东西。
只好拉着李胜雅聊天,“你真的喜欢上欧巴了吗?我看你今天的紧张好像是真的。”
李胜雅抬起头,吐了下舌头,“我现在还分不清楚。也许拍完戏就明朗了。”
“你呢,我看你对前辈的关心,也不像是一个助理那么简单?”李胜雅揶揄到。
“我觉得他这次犯病,跟我有不可磨灭的关系,心中愧疚罢了!”果真不以为意。
“不说这个了。你的英文怎么这么好,就连很多拗口的医学术语都记得住。”果真好奇便问到,聊天嘛!总要找点话题聊不是?
“我父亲是学医的,我爷爷是学医的,可是我不想学医,所以到现在我父亲都还不原谅我。”李胜雅说得很轻松,好像这根本都不是个事。
果真没有意识到随意的闲聊,又戳疼别人的心事,自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怪自己多事。
于是诚恳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
“没事,人总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我不想活在父母的光环中,我喜欢演戏,所以我并没有感觉我做错了,现在挺快乐的。”李胜雅说这话的时候,小小的肩膀在黑影中微微向上一送,特别轻松的样子。
“是啊!每个人都有选择梦想的权利,但是违背父母的心意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就像我当初无意之间被学校选中留学到了首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让在首尔待两年再回去,父亲要让进枯燥的机关单位。
说工作稳定,可是我喜欢的不过是电子产品和写小说,写情感专栏而已。
但是我父亲说,你那些爱好根本就养不活你,我吃了那么多盐,过了那么多桥,难道我还不知道什么对你好吗?
这不,我只有悄悄努力,不敢明着反驳,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走出一条自己的血路来,证明他口中的不务正业并不是一定一事无成。”果真也有自己的辛酸。
也许李胜雅和果真投契的相似之处就是,有伤也藏着,总是阳光的看呆周遭的一切。
或者是说,有伤也能自愈,尽量不给周围的人带去负能量。
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手,把果真的手紧紧握住,“至少我们认识了彼此,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不是吗?我会支持你的,你也会支持我,对不对?”
除了点头,果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温暖来得太突然,果真感觉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