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有好多话想和薛宜说,想和他解释车祸的时候他并没有救薛恺之。他想开口哄哄薛宜让他消气,可是任凭他脑子里百转千回,嘴边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顾沅暗暗恼怒,从前他哄薛恺之开心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有说不出口的时候,好听的话信口拈来不要钱地说。可面对薛宜,他连一句正常的夸赞都不曾说过。
比如平日里,薛宜炒了菜很合他的胃口,他想再吃的时候,只会要求薛宜下次再做,哪怕在大哥顾倾面前不止一次地赞过薛宜做饭好吃,可从来没当着薛宜的面夸过他。
他们床上的运动激烈了些,他浑身酸痛,薛宜给他按摩,他觉得浑身舒坦,却也吝于表达一句感谢,只觉得是薛宜应该做的。
就连一句解释,在他看来也是示弱,是认错的表现。所以千言万语,他最终只艰难又别扭地说了一句:我和薛恺之没有什么。
顾沅突然发现,他和薛宜之间的交流其实很少。虽然同床共枕七年,可他们最多的交流却是在床上,用身体做交流。平常的交流,其实和普通朋友差不多。
顾沅看着薛宜毫不留恋地离去的背影,终于意识到,或许顾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是生气他和薛恺之躺在一张床上,而是毫不在意吧。
或许他真的和薛恺之脱光了躺在一起,薛宜撞见了,也不会生气。
从被薛恺之甩了之后,顾沅再一次体会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挫败地闭上眼,想着要如何改善和薛宜的关系。
把他和薛恺之的事解释清楚,这是必须的。顾沅下定决心,下次薛宜来看他,他就当面和薛宜解释的清清楚楚。这样他们的关系才有可能改善。
可惜顾沅想的挺好,之后的两个礼拜,薛宜却没有再来医院看他。他打过几次电话,薛宜说工作太忙加上身体不舒服,没时间来看他。
顾沅又一次和顾倾提出出院,回家里慢慢养着,可惜被无情的拒绝了。薛宜不来医院看他,也不怎么联系,只有他主动发短信过去,薛宜才非常简洁地回他一条短信。
顾沅相信,他若不主动联系薛宜,想必这两个礼拜,薛宜大概也想不起来给他发一条短信。
这两个礼拜里,顾沅更是深刻地意识到了,薛宜其实不喜欢他。
交代了小周,不要在让薛恺之来探病了。最初几天薛恺之来了,被挡着不让他探病,他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