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漫长的晕厥中醒过来,那感觉有点像灵魂被抽出身体,没有知觉,只有微弱的意识,似乎又过了很久很久,她感觉到疼,那痛感就像神经被某种东西撕咬,难受却无法摆脱。
“痛......”她终于哼出来。
旁边打着磕睡的林澈晖惊醒了,赶紧上来握住她的手:“小旋,你醒了,是我,我在你旁边。”
“是......谁......”
那痛还在蔓延,她的神经崩到极致,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虽然有点模糊,但她仍看清是林澈晖。
喉咙很干,像有把火在烧,所以每发出一个单音,就有种撕,裂感:“水......”
“你才动完手术没多久,还不能喝水,你先别说话,静静的休息就好。”说完,林澈晖用棉签沾了水,轻轻的抹在她干裂的唇瓣上。
她完全的恢复意识是在三天后,因为那一刀伤到了她的脾脏,手术创口愈合得很好,她现在可以喝一点水,吃一些流食。
知道她清醒过来,警察来给她做笔录。
大概是睡的时间太长,她脑袋也记不太清,只能一点一点的回忆,她去巷子里买冰粉,昏暗的路灯,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戴着口罩,就在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疼痛,然后就捂着腹部慢慢滑倒在地上。
“你对那个男人还有印象吗?比如相貌有什么特征,身形之类的。”
她摇摇头,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又昏迷了几天,只有零星的一点印象,中等身材,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而且她看到有人戴口罩,第一印象会是,他感冒了。
“你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时间吗?”
林澈晖有些恼怒:“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9点10分左右,因为当时我在接朋友电话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候,我只说了几句话,就听到小旋的叫声。”
他又恳求警察:“能不能等她好一点再问,她才苏醒,现在很虚弱。”
因为胸闷,她咳了两声,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眼泪直往下掉,林澈晖赶紧安慰她:“呼吸慢一点。”
她的状态不好,护士进来提醒,伤者还在观察期,请不要影响她的情绪。
警察表示歉意之后退了出去,等她好一点再来做笔录。
她虚弱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原来林澈晖把她送到医院之后,警察就来了,最先询问他当时的情况。
林澈晖说,警察初步认定是抢劫,因为她去买冰粉的时候,拿着随身的手提包,电脑包则放在他的车上,但事发之后,现场没有找到她的手提包。
真的是抢劫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慎了一下,着急的问:“警察通知我爸妈了吗?”
他摇头:“放心,这点事我还是搞得定的,连你公司的老板都不知道你在医院,只是请假说你家里有急事,回去了。”
她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真的是抢劫吗?”她自言自语的呢喃。
“你觉得不像?”
他跟自己有同感,她疑惑的看向他,听他的解释:“如果是普通的抢劫,那条巷子里没人的时候,罪犯的作法一般都是直接抢了包就快速的离开,除非是受到对方强烈的反抗或是还击,才会动用刀或是其他的武器来防备,我想很少有人会笨到只为抢劫,就杀害对方吧。”
一种恐惧感在心里升起,她问:“难道是有人想杀我?”
他为她担忧:“我只是这么猜测,但不能肯定。
她看过一本*制的书,现在的刑事案件只有两个因,一是为钱,一是为情。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惠姨说过的话,如果她没有爬墙虎那样顽强坚韧的生命,在林家的那所大花园里,只有被消除的命运。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又一次牵动伤口,她皱起了眉头。
她又问:“大哥呢,他知道吗?”
“他知道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办,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
半夜口干舌燥的醒来,眼角的余光反到旁边的沙发上斜靠着一个人,林澈晖这样没日没夜的守着她,挺过意不去,毕竟他还有工作。
看到杯子就放在床头,她就伸手去拿,平时一个很简单平常的动作,竟然会因为腹部的伤口变得笨拙起来,她一碰,那杯子就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小旋。”
她听出是林澈文的声音,侧过头,他已经走过来轻轻扶住她的肩头:“躺好,要什么我来做。”
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撒娇:“好痛,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