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正门口,惠姨走出来:“阿文,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夏旋这才惊讶,她的到来,他连事先通知都没有,不过想想,如果事先告知,以林父对她的厌恶,可能连大门都进不来。
惠姨见到她,脸色一下就变了,但仍用女主人该有的笑容对她微微点头,然后把林澈文拉到一边:“你爸病才好,你这是要做什么?”
林澈文说:“我要和她结婚,肯定要回来向父亲禀报一声。”
惠姨的脸色变了:“阿文,这件事改天再说。”
林澈文看着惠姨,很认真的说:“惠姨,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从你进林家门这天,我对你一直保持着该有的尊敬,现在是我带着心爱的女人回来,请父亲和你祝福我们,你却告诉我,改天再谈,难道我的婚事,你也要干涉。”
夏旋被晾在一边,但她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站姿,静静的等着,不管面对如何尴尬的场面,她都会把该有的礼貌坚持到底。
这样的事,惠姨自知是做不主的,赶紧说:“你们先进客厅坐,我去叫你爸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纯欧式的装修,金碧辉煌,壁纸和石膏还带着鲜亮的色泽,她看得出这别墅装修的时间不长,或许是为了迎接惠姨这位新夫人,重新布置过的。
在沙发上坐下,佣人端着茶过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切有我呢。”
过了一会儿,惠姨掺扶着林父从楼上下来,她察觉到林父看她的目光,冷得像刮过一阵阴风,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澈文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起身,等她站起来之后,他向着林父微微鞠躬:“爸,我想和小旋结婚,所以特地带她来看你。”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呵斥,林父慢慢的坐到沙发椅上,上下打量她,语气很平静:“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是少麟的妻子,你这样做,对得起少麟吗?”
“他们并没有正式结婚,而且我相信少麟在天之灵,肯定会希望有人好好照顾她。”
林父神情依旧淡淡的,只是吩咐:“小惠,你好好招呼夏小姐,我和阿文去书房谈。”
林澈文说:“爸,就在这里谈吧,我不希望小旋会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佣人这时带着两个孩子进来,女孩子略高一些,长相很是清秀,男孩子个头不高,很瘦,但目光有神,她猜想,女孩子应该就是林澈雪,小男孩儿是林澈风。
惠姨赶紧让佣人把两个孩子带上楼去。
没有她预料中的激烈争辩,或是林父的愤怒呵斥,倒像是一个稍稍有些为难的父亲,和一个诚心恳求祝福的儿子。
只是有那么一瞬,她看到林澈文的嘴角微微一弯,有种快意的满足。
这到底是对什么样的父子,想当初简少麟过世的时候,林父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简少麟,恨不得让她陪葬,现在却能泰然若之的坐在那里。
他真的在用她来跟父亲博弈吗?
惠姨笑着说:“唉,难得回来一趟,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然后起身吩咐佣人,通知厨房准丰盛的菜肴。
惠姨又对夏旋说:“你第一次来,我带你去参观一下花园怎么样,我亲手种了几株兰花,总嫌没人欣赏,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
她有点发愣,不知道该不该去。
林澈文点了头,她才跟着惠姨出去了。
惠姨把她带到一个玻璃花房外,指了指说:“进去吧,帮我看看,怎么样?”
那是一株莲瓣兰,两朵花并蹄开着,她只听说这种兰花很贵,至于什么叫好,她就不懂了。
惠姨说:“莲瓣兰是独产自云南的一种兰花,它的生长环境要求非常的高,不易养活,所以珍贵,但是呢,只要肯花钱,建一座这样的暖房,任意的变幻四季,它本来只在冬季开花,你看现在已经是春季了,它不也一样开得这么鲜艳。”
她笑了笑:“我比较愚钝,不太能理解。”
惠姨只是笑,不作任何解释,又拉着她去花园的别处,院子的西北角种着一大片紫藤,正是开花的季节,一枝一枝坠下来,像是紫色的瀑布。
她问:“惠姨,这些都是你打理的吗?”
“这是从以前的老宅子里移过来的,听说是第一任太太,就是阿文的母亲种的,老爷子爱得跟什么似的,是专业的花匠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