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就找了个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的时机,过去低声问老杨,“那些菌类依您的经验看,确定吃了没事吗?”
老杨道:“姑娘放心,我不会领着客人去买稀奇的菇类吃的,不过这种事也要看客人,昨天,我们这刚来了个姑娘,就图口腹之欲,买了个新鲜的,不知道会不会中招呢,”说着看从灵皱起了眉,他立马话锋一转,“但这一篮子是我亲自在边上看着挑的,绝对没问题!”
闻言从灵放下了一半的心,又问:“镇里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或者卫生所,过去大概要多久?”
劝不了他们,至少她能做到帮忙问清楚急救的途径。仁至义尽了。
晚饭是他们借居的主人家招待的,虽然给了钱,但是似乎干看着她们做饭不帮忙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他们几个大男人也纷纷跑到厨房问主人家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厨房里的都是当地很传统的妇女,见几个男人进来,都笑着摆手说:“哪里用男人进厨房啊。”紧接着一人目光一转,锁定不远处的从灵,招手道:“姑娘,不如你来搭把手呗。”
王朝确定他看到了从灵有一瞬间的呆滞,后来感觉到大家都把目光调转向她后,才立刻整理了下表情,肃然点头过去。
他摸着下巴笑,这严阵以待的模样,她平日里是不进厨房的吧。
王朝猜得*不离十,从灵不是完全不会做菜,但她也不是经常进厨房的那种人,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她根本不熟悉的地方,面对着眼前这一系列她平生见都没见过的菜。
从灵走过去,难得有点无措,“大妈,我能帮您做什么?”
“嗳~你就帮我摘一下椿头吧。”大妈下巴一指。
从灵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一顿。
椿头和香椿虽然听起来很是相近,但外观上却大不相同。椿头满身都长满了锋利带钩的刺,就像玫瑰,所以别称刺椿头。
摘椿头的话,首先要做的就应该是除刺。
从灵长长吐出一口气,卷起袖口,拿起一把沉沉的菜刀,上前动手。
在有了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她已经很小心了,但到底还是不熟练。
一阵刺痛传来时,从灵皱眉,抬起手来看,食指被割破了。
血一开始并没有很快涌出来,而是过了片刻,才从伤口处一点点渗出来,然后就跟开了口的泉一样,越涌越多。
她尚在发愣,受伤的手却猝不及防的被身后的人夺去。从灵一惊,回头时,手指已经直接被他送进了嘴里。
从灵瞠目结舌的望着正认真帮她止血的王朝,指尖传来的湿热感,到了这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应到。
食指指尖那隐隐的被吸吮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颤。
从灵猛地抽回了手,蜷起手指背到身后,冷着脸道:“有细菌。”
王朝品着舌尖的铁锈味,微眯着眼看向她,像一只猫,仔细辨别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然后逐渐了然于心,哼了声,“说谎。”
从灵心里微微一震,面色不改的淡笑道:“那不然王总期待我说什么?非礼吗?”
完了转身就走。
王朝唇角勾起,悠然的倚到门框上,目送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