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璿有些不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直觉是他眼花看错了,他的妻子忆珊一向善良大度,即便是在他染上烟瘾,败光了家产后,她也依旧尽心尽力地操持着这个家。
虽然她对他颇有微词,心烦的时候也会发大发脾气,可眼前的情形真的让他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对一个下人,不,不是下人,是他的妾室下如此狠手。
“怎么,心疼了?”严忆珊轻揉了下眉心,语气不见丝毫慌乱,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撞见自己狠毒的一面。
听到他的声音,在地上滚作一团的碧巧如见到救星一般,立刻爬了过去,扯着他的裤脚哭着想要求助,但可悲的是,她此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血从她的嘴里不断地溢出来,止都止不住。
“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杜子璿脸色铁青地问。
虽然他并不待见这个叫碧巧的女人,因为每每看到她,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谋害了他父亲的贱人,但她毕竟是他的妾室,对他也是一心一意,看到她惨遭割舌,疼得满地打滚,他心里自然不好受。
严忆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吃里扒外,意图挑拨我和馨月表嫂的关系,这种长舌妇,难道不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吗?”
听她如此颠倒是非,碧巧情绪更加激动,急得哇哇大叫起来。
严忆珊却是毫无愧色地看着杜子璿,兀自不屑道:“你不知道吧,她最近经常往江府跑,仗着自己曾是沈之悦的贴身丫头,想要巴结我那表嫂,还跟人家说是我嫉妒你与沈大小姐的那段私情,曾故意中伤沈大小姐,你说我那表嫂要是真信了她的鬼话,定是要为她那死去的表妹报仇的,而我那承枫表哥向来爱妻心切,这要真算起旧账来,倒霉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你和咱们的孩子都跑不了,你说我该不该严惩这贱婢呢?”
她刚一提到沈之悦的名字,杜子璿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也不管她话里有多少漏洞,他只觉心里一口气憋得十分难受,再看匍匐在他脚边的碧巧,那仅存的一点怜悯也烟消云散了。
“随你处置吧,别闹出人命就好。”他摆了摆手,也不管身后的女人如何地哀求,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