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悦从枕下摸出了一个锦囊,解开囊口,从里面倒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她凝视着那颗珠子许久,最终又一言不发地将它放了回去,执笔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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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晋如霆被警察厅的人带走后,还没细审,他最为信任的得力助手便出面指证他这几年来一直与北方的军阀以及各省的烟枭暗中勾结,从中牟取暴利。
那人甚至拿出了一系列有力的证据,让他无从辩解,坐实了那些罪名,即刻被下了大狱,家产也全数抄没,他几乎是在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
沈之悦疏通了关系来到狱中探视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颓废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霉臭脏腐的气息。
晋如霆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之悦,你来了。”
他隔着冰冷的牢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有好多话想要和她说,然而还不及他再次开口,她却是将一封信笺递给他,“请你在上面签个字。”
“这是什么?”他接过那信笺,却是手指僵硬地不敢打开。
“休书。”她淡漠地吐出两个字,面上不带一丝感情。
晋如霆怔住,随即大笑出声,“是啊,我早该想到是休书了,我怎么会愚蠢地以为你会愿意陪我受苦呢?”
沈之悦不说话,又递了笔给他。
“之悦。”
他握着那支精美的钢笔,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他认得这是曾经杜子璿送给她的,上面还刻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她一直留着,十分宝贝,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今日却让他用这支笔来签休书,她分明是故意刺激他。
“你有没有爱过我?”他捏紧了手中那薄薄的一页纸,无所出,这是她让他休掉她的理由,他突然在想,如果她的身体健康没有生病,她是不是同样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