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拍了拍范亦兵的肩膀,问道:“你和春娜的关系要不要跟大家交代一下,”
范亦兵笑笑,说:“已经请钱大姐跟大家打过招呼了,我女朋友刚刚分手,请春娜帮忙临时顶替几天,”
“呵呵,临时顶替,”楚天舒也笑了起來,说:“老范,你就不能努努力,把春娜给转正了,”
“我……我不敢,”范亦兵为难地说:“老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春娜的父母不希望她嫁给一个家在农村的男人,”
“老范,这是春娜父母的意思,并不等于是她自己的意思嘛,”
范亦兵含糊道:“再说吧,她能同意临时顶替几天,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得陇望蜀的事儿,等以后再说吧,”
楚天舒沒有再多说什么,拉着范亦兵一起下楼,
到了大门口,司机小朱和刘春娜已等在那,
刘春娜见了楚天舒,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到了火车站,列车稍稍晚点了几分钟,
楚天舒有意和小朱坐在车里等,让范亦兵和刘春娜两个人去出站口接,
过了十几分钟,范亦兵的父母接到了,
范亦兵拎着两个大包走在最前面,跟在身后的是他的父亲,乐呵呵地东张四望,两只手也拎着几个小包,刘春娜搀扶着他的母亲走在最后,老太太欢喜得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按照范亦兵的年龄來估算,他的父母应该在五十出头,但是,从外表上看至少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左右,可见他们为了孩子们操劳过度以及西北山区的贫苦与艰苦,
楚天舒和老朱赶紧从车子里出來,迎上前去,
“大爷,大妈,你们好啊,”楚天舒问候了一句,伸手接过范亦兵父亲手里的包包,
范亦兵停住脚步,向他父亲介绍说:“爸,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主任楚天舒,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司机小朱,他们都是來专程來接你们的,”
老人咧着嘴笑:“哦,哦,好,好,谢谢,谢谢啊,”
大包小包里都是范亦兵家乡的特产,一一都放在了后备箱里,
到了凯旋宾馆,酒店豪华的装饰把老两口惊呆了,
父亲跟在范亦兵身后,显得有些木讷,紧张,
母亲则拉着刘春娜的手,像是变成了一个胆小的孩子,
楚天舒主持办公室工作以來,在凯旋宾馆安排的各种应酬不少,与执行副总樊国庆混得比较熟,黄天豹能一呼即应,除了认为楚天舒讲义气够哥们值得交朋友之外,多少也与他还是凯旋宾馆的消费大户有关,
对于他出面招待的客人,凯旋宾馆的上上下下自是不敢怠慢的,
即便如此,楚天舒还是不放心,他担心服务人员会以貌取人,不自然会对两位老人流露出不屑的表情和不耐烦的表现,他让赵平原特意去找了值班经理,请她关照迎宾小姐和服务小姐,这两位老人是我们今天招待的客人,必须热情服务好,如果他们不满意,楚主任会直接请找你们樊总亲自來服务,
所以,楚天舒等人簇拥着两位老人一进大厅,值班经理带着迎宾小姐站了一排,鞠躬问好,红地毯,红旗袍,姹紫嫣红,老人们虽然被这热闹喜庆的场面着实吓了一跳,但从他们拘谨的笑容里面可以看得出來,他们在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在值班经理的引导下,上电梯到了三楼,推开了大包房的门,赵平原带着办公室的一大帮子人都等候在这里,
钱大姐拉着母亲的手坐在了沙发上,嘘寒问暖,问长问短,
司机老苗给父亲点了一颗烟,他们坐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赵平原、万鹏等几个年轻人显得特别的活跃,一会儿请示范科长该不该上菜,一会儿又问范科长喝什么酒,搞得范亦兵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排座位的时候,楚天舒请两位老人坐了上座,范亦兵和刘春娜分别在父亲和母亲身边陪着,
再往下,大家都让楚天舒先坐下,
楚天舒大声说:“今天是家庭聚会,长者为尊,老苗,你是我们办公室的老大哥,今晚上你得陪大爷多喝几杯,钱大姐,你是我们办公室的管家婆,你得负责把气氛张罗好,顺便陪大妈多说说话,”
老苗和钱大姐一个个落了座,再按年龄排下來,楚天舒和万鹏成了末座,
细节中见真情,
国资委办公室在田克明的把持之下,长期处于压抑和紧张之中,何曾有过如此温馨和谐的局面,楚天舒帮助范亦兵让父母放心的无意之举,却收到了聚集下属人心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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