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耳廓处一阵酥.麻,原本就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呼吸,瞬间就更是微弱了。他靠的自己太近,不管是多少次这样暧昧的举动,却依旧是能够带给自己太过明显的心悸。
有些人,大概是真的,连呼吸都具有魔力。
只是他的话,还是让子衿瞬间回过神来,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重重地击在了她的后脑上,子衿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我喜欢你的小性子,我想要你。
喜欢,想要你……
所以,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对自己玩尽各种暧昧,哪怕是身体的接触,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寻求一种刺激,只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有那么一份喜欢,想要得到。
是,这种看似禁忌的桃色缠绵,给这样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男人带来的渴望和刺激,仿佛也变得更是深沉了。
她不能去想,顾彦深对于“喜欢”和“想要”是带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一时兴起,只是对于这样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征服欲,或者是,别的什么……
可是她能够明白的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这两个词的时候,只剩下——道德,羞耻。
“顾彦深,你觉得……你要得起么?”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连带着心跳也是,子衿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还是乔景莲的妻子,乔家的儿媳妇,而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顾彦深蹙眉,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又透着专属他的霸气,“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在乎?”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子衿的眉心,她微微蹙眉的样子,让他不是很舒服,这么细长的两条柳眉,应该是舒展开来,或者是染上笑意的,“子衿,听好我现在说的话——男人,生来就应该是去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把问题丢给一个女人。我很开心的是,这一次,遇到了谢灵溪的事情,你能够想到我,并且告诉我,所以这件事情,我会摆平。当然,以后还会有很多的事情,如果你能够在每一次都想到我的话,转过身来看一看,我一直都对你伸着手。”
…………
如果一个男人,抱着你,吻着你,帮你舒展眉心,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对你说——不管发生什么时候,回过身来看看我,我一直都对着你伸着手,想要帮助你。
那代表了什么?
子衿整个心尖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眸子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融化着,她不能控制,心里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都在大声地告诉自己——不可以,不行,不能想,但是太过强烈的感觉,却一直都在牵引着她……
这种感觉,在她看着自己头顶那张足以让无数女人为之尖叫的深邃五官的时候,更是鲜明起来。
她的眼神颤抖了一下,红唇紧紧地抿着,心脏的位置也在大声地震动着,看着那双墨色的瞳仁之中,倒影出来的自己,脸颊酡红,眼神欲说还休,她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么?
这样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寓的门铃忽然大响起来,打断了一室暧昧的旖旎,子衿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不由自主的沉沦,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顾彦深没有注意到,不小心就扭动了她受伤的手腕。
“啊——”
子衿疼的眼眶一红,猛抽冷气。
顾彦深也不敢再做什么,连忙松开了她,蹙眉,满脸担忧,“疼么?”
子衿咬着唇,心想着,能不疼么?手腕上的骨头就跟碎了一样的疼,她只点了点头,没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门铃还在响,顾彦深知道是医生过来了,起身大步走过去开门,果然见到熟悉的陈医生,提着一个医药箱站在门口,见他开门,恭恭敬敬地颔首:“顾先生。”
“进来吧。”
顾彦深让出一条道,医生一进门,他就指了指沙发上的子衿,“给她看看,手腕好像弄伤了。”
陈医生一见到子衿,眼角不着痕迹地跳了跳。
在c市的人,和顾彦深有那么点关系的,不管是合作,还是上下属,又或者是像他这样的,私人医生,但凡是认识顾彦深的,都知道他和乔家的关系。知道乔家的人,就不可能不认识申子衿。
加上这个陈医生,偶尔也会给乔世筠检查身体,对于乔家的人,更是熟悉。
他应该,没有看错吧?
这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是乔景莲的老婆,申子衿么?
怎么……现在会和顾彦深在一起?孤男寡女,就这么在顾彦深的公寓里,不管是谁见了,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医生还是有医生的职业道德,更何况,顾彦深的事情,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过问的。陈医生心中有所怀疑,也不敢多说什么,收敛了心头的情绪,他十分自然地上前,帮子衿检查了一手腕。
“不小心弄伤了吧?没什么大碍,不过要休养几天,最近就别使力了,洗澡的时候注意一下,最好不要碰到水,我帮你弄点药水,然后包扎一下,再配点消炎和消肿的药吃一下,大概3-5天的样子,应该就会消肿了。”
陈医生动作利索地帮子衿用了药,又给我包扎了一下,还给她开了一个药方,不过自己自然没有带药过来,所以就交给了顾彦深。
送走了医生,子衿也坐不住了,指着顾彦深手中的那个药方就说:“把这个给我,我走了。”
“饿不饿?”顾彦深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我是不是也可以选择不让你走?”顾彦深眯起眼眸,打断她的话,欣长的身躯陡然逼近了几分,薄唇一勾,伸手挑起了子衿的下巴,“当然,我更乐意你选择后者,这里就我和你……”
“吃饭。”
子衿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推开了顾彦深挑着自己下巴的手,秀眉拧着,到底还是有些忌惮他的,他也不是只说不做的人,要真对自己做点什么,她似乎是真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
※※※※※
谢灵溪换了一件艳红色的吊带,又拿了最新买的香水,据说这样的味道,能够刺激男人的情.欲,她往自己的腋下涂了一些,然后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最后才转身走出了浴室。
公寓的门锁突然卡擦一声,有人进来了,她知道是乔景莲。
站在卧室门口沉吟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这才抬腿走出去。
客厅里,乔景莲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坐在沙发上,一手按着自己的眉心,谢灵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背后,伸出柔软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按摩,“很累么?”
乔景莲微微扬起脖子,将后脑靠在了沙发上,他没有睁开眼睛,闭目养神,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好似十分专注地享受着身后的女人,为他做的按摩。
谢灵溪有些痴痴地看着这张英俊的脸颊——乔景莲的五官长得好看,不同于顾彦深的那种深邃内敛。他个性张扬,连同五官也仿佛是染上几分跋扈。
他这样的人,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真正的公子哥,所以身上的那股气质,就更是明显了。
可是,她谢灵溪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
就是因为他有资格去张扬他的个性,将全世界踩在脚下,也会显得理所当然。
这样的男人,是她心目中最渴望的男人,所以5年前,她才会在英国不顾一切地离开顾彦深,只是因为他的一个电话……
那么现在,她坚持了5年了,连顾彦深都放弃了,只是为了抓住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难道因为一个乔世筠,她要放弃这个她一辈子的“渴望”和“梦想”?
不,当然不能!
谢灵溪手上的动作一顿,白希的手臂水蛇一样绕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乔景莲,柔软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委屈,“莲,今天……有人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