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的另一头,顾彦深刚一转弯,就听到了尖锐的女声。他脚步一顿,蹙眉,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三个女人。
谢灵溪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衬托着她妆容精致的五官,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光彩照人,相反,却是心生厌烦。
顾彦深原本就紧蹙的眉峰,似乎是堆成了一个川字。
时光,仿佛就在这个时候,张了一双手,拽着他的思绪,将他整个人都拉扯回到了5年前。
…………
他和她,5年前,在英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其实那时候,他们相识,也是在医院。
可是那时候的谢灵溪,并不是这样的。
顾彦深想起那时候,自己的母亲刚刚患病,而他在英国的公司也刚刚上了轨道,整日都是公司和医院两头跑,不胜其烦,精力也渐渐透支。他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谢灵溪,那天她也去医院看病,不小心在长廊上撞了一下,撞散了她手中的药……
这样单纯的相识,在顾彦深最无助又混乱的时候,谢灵溪以一种柔软的姿态,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那时候的她,真是和现在截然不同。
但是后来,他们会在一起一段时间,也是因为一个意外……
“……喂,谢灵溪,你是不是有毛病?”慕晨初护短的很,挡在了炎凉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出门刷牙了么?看人进了医院就是堕胎?见人脸色惨白就是不正常?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清楚?”
谢灵溪神色一僵,张了张唇,竟被慕晨初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脸色一阵僵硬之后,谢灵溪还是不肯作罢,指着慕晨初手中的变色塑料袋,就嚷嚷:“你血口喷人!嚣张什么?你说我冤枉她么,我有证据,你手中的不就是证据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里的药是这个女人的吧?你敢拿出来么?你给我看啊!”
慕晨初冷笑一声,“证据?谢灵溪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坏了?这个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看?你算哪根葱?”
“你……”
慕晨初的嘴锋利得很,谢灵溪被堵得面色一阵灰白,竟然不是她的对手,心里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想着说多了也是给自己添堵,倒不如直接动手去抢。
注意一打定,谢灵溪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慕晨初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就要上前,慕晨初动作比她更快,玩改变上一闪,谢灵溪扑了个空,穿着一双高跟鞋,动作有些不太利索,她来回折腾了两下,身子不稳,差点摔倒。这么一来一去的,长廊上就聚集了几个人,谢灵溪平常是极要面子的,今天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慕晨初耍得团团转,看着她脸上悠然自得的神色,她更是恨得牙痒痒,可是碰到她,又骂不过她,谢灵溪当下就将矛头对准了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子衿。
她紧紧地咬着牙,上前两步,扬起手掌,对着子衿的脸就要一巴掌下去——
“申子衿,你这个践人,你找个人来玩我是么?你下贱——”
慕晨初没想到谢灵溪竟然会突然扬起手来去打子衿,神色一凌,刚要上前,却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谢灵溪高举过头顶的手,只落下了一半,在中途就被人给扼住。
子衿拧着秀眉,想要往边上躲一躲的动作也跟着顿住,一抬头,却是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顾彦深,他,怎么会过来?
慕晨初倒是丝毫不意外,算算时间的话,这个时候顾总的确是应该要到了,她将白色的塑料袋往自己的包里一放,挑了挑秀眉,站在一旁,准备看戏。
子衿神色有些尴尬,尤其是对着谢灵溪。这个女人,恨不得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就到处宣扬一番,现在顾彦深突然出现,估计她更是会不依不饶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应该怎么让这个事情收个尾?
不想,谢灵溪原本跋扈的气势,竟瞬间就萎靡了下来,她挣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神色诡异之中,带着几分忌惮,顾彦深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她的手,谢灵溪顿时往边上站了站。
慕晨初在一旁,几乎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