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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倾盆,天边电蛇撕咬着劈开夜空。
瑶音被冰凉的雨水唤醒,朦胧中睁开眼睛。
视线里是一间破旧的庙宇,那说不清是什么的神像破败不堪。
往屋顶看去,只见雨水从一个斗大的窟窿落下。对比她此时的位置,怀疑是被她砸出来的。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她明明记得刚刚还在渡劫,看那雷劫的狠戾程度,就知道凶多吉少。
而现在,她低头打量眼前白皙修长的手。这是一双很美的手,但却不是她原来的了。
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似乎还受过重伤。此时识海刺痛,过往的记忆一丝也想不起来。
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修士。
她本已是化神修为,离飞升只有一线之隔。此时虽是伤重之躯,体内灵力却极为充沛,和飞升前一个天一个地。
据她所知,灵元大陆并没有修为比她高的女子。
此地还是灵元大陆吗?她又是谁?为什么受伤?
一时思绪万千。
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空气中散发着雨后泥土的气息,墙角的蜘蛛也开始结网。
瑶音理了理凌乱的鬓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到外头走一遭的。”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许是未知的危险,也许是未知的机缘。
而探究未知总是令人难以抗拒。
整理好心情,她缓步踏出了破庙,也踏入了那万丈红尘之中。
秋高气爽,清晨的阳光从天边出现的时候,大街上已经十分热闹。
此地是陈国都郡琅琊城,当地人有吃早茶的习俗。
三三两两的边吃边聊,可以消磨一上午的光阴,此时街边大大小小的茶楼里十分热闹。
这些茶楼里有一座最高的,匾额上书陶然居,生意最好。
瑶音施了隐身术,混在人群中进去,如水滴入海,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哎,这日子啊,恐怕要不太平了。”身穿绸缎的瘦高个一边咽下点心,一边叹息。
“晚上少出门就是了,那妖怪总不敢□□就出来作恶。”旁边的胖男人一看就是心宽的。
“也是,那妖孽到底怕晨初阁的仙人们。”
瑶音理了理袖口不存在的褶皱,闻言顿了顿。
妖孽?仙人?
瑶音正要再听,突然眉头微皱,侧头看向左侧。
这是什么古怪的味道,又腥又臭,到像是什么大型妖兽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越来越近,眼看就到了五步之外。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客栈左边的墙上被什么重物砸出了一个大洞。
伴随着一阵烟尘,一个红影出现在视野中。
这红影满身血气,腥臭难闻,似人非人,脸上布满蛇鳞。此时正狼狈地回身,做出防御的姿态。
原来是个蛇妖。
烟尘散去,惊天尖叫此起彼伏。茶楼里的客人鸟做群兽散,直往门口挤去。
只是门口就那般大,越急越出错,反而把大门给堵死了。
这蛇妖见此,眼神转移到了人群之中,目光游弋,那眼神就如刚刚那些客人挑选食物时一般。
果不其然,她目光一定,单手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锦衣少年。正当瑶音以为这少年就要命丧蛇口时,这蛇妖却侧身看向墙边的大洞,如临大敌。
“放开他。”
这声音如同高山上的雪水,看着清澈怡人,却又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寒凉。
按照瑶音以往的经验,这种声音的主人定然是一个神彻高姿的美男子,当下抬头去看。
只见那白衣少年站在破洞前,却像是长在瑶台的玉树,临风而立,风姿绰约,令人见之难忘。
把目光投向在他脸上,不禁呼吸一滞。这莫非是寒山玉石成了精,怎么长得这一副妖孽模样?
他的五官无一不精致,却并不显得女气,凑到一起更增添了十分的完美,肤若冰雪,眼若星辰,就连那拿着手串的双手都那般令人满意。
这双手,不知道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瑶音在这里东想西想,场中的局势却发生了变化。
按照修为来说,蛇妖自然不及那白衣少年。但是她手中有人质,打斗中那人质被当成了盾牌使,那白衣少年不禁束手束脚。
蛇妖见此有恃无恐,再加上茶楼的客人还没走完,趁乱还吸取了几个,大大补足了她的血气。
等茶楼里的人走完,双方局势已经变得旗鼓相当。
这白衣少年莫非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如此行事?
活像个呆头鹅。
若他顾及人质,那蛇妖难道就会乖乖把人质放了?若它不顾及人质,早就杀了那蛇妖,旁的那几人就不必死了。
那人质左右都是要死的,何必妄送几人性命?
白衣少年可不知道瑶音的想法,他恐怕也没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眉头微皱。
“放开他,我饶你一命。”白衣少年停下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