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点点头:”之前我还觉得我家老头儿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数次怀疑,我不是老头儿亲生的,如今方能肯定,本世子真真儿是我家老爷子的亲生儿子,我家老爷子每次虽也喊打喊杀的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哪跟这许老头儿似的,这哪里是父子,活脱脱一个冤家对头啊。”
说完见潘清一副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道:”琢磨什么呢,不是给许老头吓着了吧。”
潘清摇摇头:”我在想,这许老爷刚才是不是就等着你我说情呢,若以常理来论,许又安不思读书上进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如果许老爷真舍得下狠手,这会儿许少爷哪还能如此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小侯爷:”你是说这许老头儿也跟我们家老爷子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潘清想起刚才不禁笑了起来:”这许老爷还真是,差点儿把咱们都糊弄过去,若许老爷果真如此严厉,想必再给许又安几个胆子也不敢思慕人家小姐。”
小侯爷:”这话我可不信,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这么大的小子,若是心里不惦记姑娘,不是身子有毛病,就是有龙阳之癖。”说着似有所指的瞥了潘清一眼:”所以说,潘兄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正经,若给别人误会有特殊癖好,可就不好了。”
潘清看了他一眼:”虽男女之间互相思慕是人之常情,可这思慕的人太多了,就不是常情而是滥情,尤其有的人还不是思慕,只不过是图一时之快,去寻乐子罢了,这样的人比滥情还滥情,小侯爷觉着潘清说的可有道理?”
小侯爷:”你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是说本世子呢,本世子这叫及时行乐,免得白来这世上一遭,你看这世上的美人就跟那花园子里的花一样,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各有各的美,本世子要是专注一个,其他的岂不可惜了,而且,本世子这叫多情,不叫滥情,你一个没开荤的童子鸡,说了也不明白。”说着左右看了看:”别蘑菇了走吧。”
明德愣了愣:”走去哪儿?”
小侯爷一扇子敲在他的额头上:”跟了你师傅一天了,怎么还这么不开窍,刚那个宽儿在哪儿把扇坠子交出去的忘了不成。”
明德挠挠头:”小侯爷是说,去李家的开的那个卖绣线的铺子。”
小侯爷:”还不算太笨,走了。”
三人从许府又去了李家铺子,李家的铺子不在闹市的正街上,在一条胡同里,扫听了几个人才找着地儿。
刚拐进胡同,老远就瞧见一个五十多的婆子正倚着门框纳鞋底子呢,一边儿纳一边儿往这边儿瞅,一瞧见来了人,把鞋底子往咯吱窝里一塞,就迎了过来:”您几位不是来买灯笼的吧。”
明德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买灯笼的?”
那婆子:”您瞧瞧这个胡同统共就两家,除了老婆子的杂货铺子,就是里头扎灯笼的刘瘸子,老婆子的杂货铺卖的都是针头线脑儿的小玩意儿,您几位哪会买这些东西,倒是刘瘸子扎的灯笼,还可能。”
小侯爷道:”针头线脑我们用不上,灯笼我们买来做什么?”
那婆子嗤的笑了:”这个您几位可瞒不过老婆子,这刘瘸子虽说腿瘸手却巧,扎的的灯笼新奇好看,尤其那个兔儿灯,两只眼睛还会动,活灵活现的,姑娘家见了最爱,前头可有几拨像您几位这样的书生来买灯,为的是哄心爱的姑娘欢喜,老婆子猜的可是?”
小侯爷:”还有这样的事儿,你说的刘瘸子就是前头哪个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