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将铁棍远远扔开,先前的狠戾气势已荡然无存,他笑看着殷凛,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道:“我似乎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沈鸣,28岁,爱好美人,父母双亡,家境殷实,并且性格良善。”
他顿了一下,再次加重语气道:“还有未婚。”
殷凛抓着骨折的左臂,剧痛犹如虫蚁般钻入脑髓,他脸色煞白,拧紧眉头道:“你为什么救我?”
沈鸣表情严肃道:“因为我看上你了。”
“……”殷凛沉默,他认定沈鸣在兜圈子,既然沈鸣不愿回答,他也不再多问,便忍痛起身,准备去医院治伤,他刚踏出一步,就看见沈鸣背向自己蹲了下来,语气诚挚道:“来,我背你去。”
“我脚没断。”
沈鸣啧了一声,“真不解风情。”
殷凛自顾自的往前走,沈鸣耸了耸肩,他盯着殷凛挺拔的背影,眼神却微微暗了一下,他沉寂了两天的兴趣骤然新生,并在刹那间不可控制的汹涌澎湃起来,他想闯进殷凛的心里,看少年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热情,那该是何等的诱人风情。
沈鸣搬起摩托车,然后将卡住的钢管抽出来,钢管已经变形,但摩托车却还能使用,他发动摩托车,很快就追上了殷凛,然后侧头喊道:“阿凛,上车。”
殷凛没有拒绝,他现在急需治疗,而不是跟沈鸣毫无意义的抗争。
殷凛坐好后,沈鸣便猛地加大油门,并大喊道:“抓紧了。”
下一刻,摩托车便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殷凛本来靠双腿稳住全身,却在猛烈的惯性下,不得不前倾贴在沈鸣背部,狂风肆虐,景物飞速后退,沈鸣炙热的温度熨烫在面颊,让殷凛心情攸然莫名起来。
沈鸣让他看不透,那晚险些被侵犯,殷凛觉得他是朱成峰一样目中无人的暴发户,但沈鸣却并没有施暴,他完全能硬来,却偏要企图灌醉殷凛,最后见殷凛百般反抗,竟然就没了兴致,他似乎并不热衷单方面强迫,而更倾向于双方自愿。
毕竟醉酒后容易酒后乱事,只可惜沈鸣没能如愿,殷凛千杯不醉,又岂会让他计谋得逞。
但殷凛却没想到沈鸣会再次出现,而且还凭一人之力将十几个壮汉吓得屁滚尿流,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原本想试探沈鸣的身份,却被对方胡言乱语搅得没了头绪。
殷凛心情复杂,沈鸣却不禁暗自窃喜,他是刻意加速的,目的就是让殷凛主动投怀送抱,现在感受到对方满怀力道的拥抱,他顿时觉得大脑多巴胺在疯狂滋长,心情舒畅,身心愉悦。
除了左臂骨折,殷凛全身还有多处瘀伤,但并无大碍,左臂在x光拍片后,医生诊断道:“这是桡骨远端骨折,桡腕关节及下尺桡关节也有所损伤,还有骨折远端向背侧及桡侧移位明显,需要先进行复位,再用石膏固定手臂,如果你是被人暴力打伤,我建议立即报警。”
他说到这,又看了一眼殷凛的校服,“你还是学生?”
殷凛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便转头看向沈鸣,“你跟他……殷凛是什么关系?”
沈鸣不假思索的道:“我是他哥。”
“你弟是被人打的吗?”
殷凛狠狠瞪了沈鸣一眼,抢先道:“医生,我没事,这是不小心摔的,你还是先帮我安排复位吧。”
医生无奈摇头,他开了一张单,让沈鸣先拿去缴费。
在复位及石膏固定后,殷凛左臂几乎无法动弹,沈鸣从洗手间出来,便看见殷凛在走廊角落打电话,他低着头,脸色阴沉冷厉,隐隐现出浸骨的杀气,沈鸣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悠闲轻松的走向殷凛。
殷凛声音犹如淬了寒冰。
“……我知道,但现在不行,等我伤好了,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先忍一下,别跟他们起争执,冯谦恨的是我,不会太刁难你们。”
“我没事。”
“嗯,还有帮我跟刘老大请假,我晚自习不去了。”
沈鸣轻松的倚着墙,等殷凛挂了电话,才压低声音道:“他们为什么围殴你?”
殷凛将手机揣入兜里,反问道:“打人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