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两人长居国外,但每年都会定期回z国住段时间,毕竟对殷凛来说,这里是他生活成长的地方,何况殷爷爷还是在这里过世的,往年殷凛每年都会独自来祭拜,后来就是沈鸣陪着他一起,有时候孩子放假,他们更拖家带口一起回来。
以前殷凛速战速决,根本没机会碰到熟人,邻居他能帮则帮,但都是私下找人,自己从来没现身过。
结果跟沈鸣一起回国的那年,他就在墓园里碰到了李诚。
李诚这些年应该过得不错,肥膘有增无减,现在还多了个富贵啤酒肚,他是跟妻儿来祭拜祖辈的,没想到会偶遇到殷凛,他当时狠狠揉了揉眼睛,要不是沈鸣也在旁边,肯定是不敢相认的。
“殷……殷哥……”李诚激动得热血沸腾,一掌拍向殷凛肩膀,“还真是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最后说出一句,“你没被拐卖啊。”
殷凛还没来得及感动,无语道:“谁说我被拐卖了?”
李诚黑脸骂道:“靠,我就知道这说法不靠谱,他们都说你被人拐进山区了,要么给别人当山儿子,要么被留下当入赘女婿,顺便还能提高下山区同胞基因。”
“胡说的你也信。”
“我不想信啊,但你就是失踪了,学校跟警察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说起来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连个信都不留下,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李诚的怨愤没有作假,殷凛想起当初自己被迫不辞而别,他事后想过报个平安,但想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似乎没必要再搅乱别人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殷凛认真道,“我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件事。”
李诚沉着脸,似乎真有些生气了,“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兄弟吗!我跟严俊从没放弃找过你,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殷凛沉默,饶是他经历过无数大场面,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说到底没报平安还是他的错失,他的确怀疑过这份情谊的真挚程度,在他经历痛苦跟黑暗的时候。
沈鸣揽住李诚肩膀,“喂,你眼里还有我吗?”
李诚讪讪道:“沈……沈哥。”
“他不说有他的苦衷,你就别追问了。”沈鸣虽然在笑,但语气却不容反驳,“这么多年没见到我,你就不激动亢奋吗?”
李诚想了想,点头道:“我激动亢奋死了。”
“…………”
半小时后,殷凛跟沈鸣到了李诚家,他抱着六个月的儿子跟两人谈天说地,只言片语便将简单的生活描绘得淋漓尽致。
高考他考上了二本,上了个还不错的学校,学的是法律,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别看李诚长得这样,其实肚子墨水真不少,他帮人打官司胜算大,没几场就算打出了名声,愿意找他的人也多了出来,他还说自己再磨砺几年,打算跟老婆合伙开个律师事务所,自己当老板,自己给自己赚钱。
他老婆也是律师高材生,跟李诚在法庭上认识的,一来二去彼此都挺有好感,他们前年结了婚,没多久孩子也出世了,两边老人都挺高兴的,生活里虽然难免有些小摩擦,但总得来说顺风顺水,彼此都懂得知足。
跟李诚比起来,严俊事业就要折腾多了。
李诚提起来就为他心烦,“严俊毕业后就跟人合伙开了个小公司,刚开始赚了点钱,但后来市场不景气,赚的钱基本都赔了进去,他这个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没到最后一步就绝不会放弃,现在在筹备开一家新型技术公司,就是资金还没到位,我能借的都借给他了,估计他也头疼,每天忙着请客吃饭拉投资。”
“他有技术支持吗?”
“应该有,都是他花高薪聘请的,他的积蓄大概都花在这上面了——算了不提他,反正他待会就来了,有的是时间聊这些。”
说完他们的事,李诚自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殷凛、沈鸣,对于能同时见到两人这件事,他始终觉得很匪夷所思。
“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他说完又猛地想起,“那时候你们好像也是一起失踪的吧!”
沈鸣斜睨他一眼,“你猜,猜对了有奖。”
“什么奖?”
“他给。”沈鸣指着殷凛,“随便你提,不过猜错有惩罚。”
李诚权衡了一下,觉得可能性太多,猜出来的几率不大。“有提示吗?”
“我们住在一起。”
李诚这时候还没转过来,想不通这算个什么提示,但随即又看到殷凛将剥好的橙子递给沈鸣,动作顺手自然,而沈鸣连看都没看就接来塞嘴里,末了还从殷凛手里又抢了几瓣,他霎时想起来,自从在墓园见到这两个人,他就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又说不清究竟哪不对劲。
现在想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太过亲密了!要说是好兄弟,也不可能细微到连对方习惯爱好都清清楚楚,因此归根到底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是情人!
李诚顿时跳了起来,“我早该想到你对殷哥没安好心,那时候天天来找殷哥玩,说,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动了这心思?”
殷凛皱眉,“你别激动,动心思的也不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