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有些迷茫的睁着眼眸,“是他叫你来的?”
陈医生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事情,这几年老头也七零八落的听说了不少。其实,我看得出来,傅少还是很紧张你的。只是他那个人,总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大男子主义又重,所以啊,你别像以前一样什么事儿都和他对着干,适当的时候就多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他开心,什么误会啊埋怨啊也就都过去了,如果非得这么跟他这么对着干,对你可没有一点儿好处啊。”
慕向晚苦涩的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会紧张她?
“陈医生,我和傅斯尧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误会解释得清的。今天能够见到您,我很开心,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傅家的人了,您没必要再来给我看病,您走吧。”慕向晚声音沙哑的说道。
陈医生又看了慕向晚一眼,这个丫头,这些年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跟他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的傻丫头一点儿也不相像了。
她的心思变得更深,也更重,外人都说傅斯尧的心思藏得深,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叹了口气,陈医生嘱咐了几声往外走去,到走廊的尽头对着傅斯尧老实的述说着慕向晚的病情,“慕小姐应该是之前肩膀上的伤口没处理好,有些感染,所以才会引起这次的感冒。另外,她手上的烫伤挺严重的,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只能用点烫伤的药膏等它慢慢的恢复。”
傅斯尧深吸了口手上的烟,转过身来看着他,“陈医生,辛苦了。”
说完,他径直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下一秒,却被陈医生叫住了来——
“傅少,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有几句话,我知道不是我这个身份的人该说的,可是我还是得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几句。”陈医生意有所指的说道,“有些事,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看见的,听见的,要问问看自己的心,心,往往才是告诉你事情真相的地方。慕小姐手上的伤,我留了绷带和纱布在房间里,待会儿麻烦傅少亲自给她包扎一下。”
傅斯尧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
慕向晚正无力的靠在床背上,眼睛盯着头顶的点滴一滴滴的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里是傅斯尧的房间,她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间外傅斯尧的脚步声,她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总是隐隐的感觉到怪异。
她屏着呼吸,抬眸的时候果然看见他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背上洒进来,他周身仿佛缠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线,如天神一般的往床边靠近。
在她出神的刹那,半蹲在床边一把抓过慕向晚的手给她上药,慕向晚向后缩了缩,他抬眸警告的瞪她一眼,冷冷疏导,“慕向晚,你最好给我听话点儿,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拔光你身上那些所谓的刺!”
碍于他浑身上下的冷冽,和说一不二的风格,慕向晚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咬牙不再动弹,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白色的药膏被他轻轻的从试管里挤出来涂抹在她的伤口上面,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伤口,让她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那个他。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停留在那个青涩的学生时代,他是英俊帅气的邻居大哥哥,她是调皮任性的小丫头。
在蓉城,几乎没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掩盖他的光芒,他的存在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而那样优秀的他,却偏偏只喜欢一个叫慕向晚的傻丫头,当年,全榕城的人都知道,他宠她爱她,甚至到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慕向晚的神思有些飘远,最后被他冰冷的声音拉回,他将她滚烫的手掌放在床边,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恩,还好没死。如果你这么容易的就死了的话,我以后的生活中大概会缺少很多的乐趣。”
很简单的一句话,完全打碎了她刚刚美好的幻想,落在她耳朵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下次,再受了伤你也不用急着找你的老相好告状。”他冷冷说道,声音里藏瞒了威胁和警告。
慕向晚用力的咬住了唇,心里憋着气,却又不能顶撞他一句,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了回去,“今天我们两个是在药店意外碰到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会在那里看见他!”
傅斯尧找来纱布准备替她包扎,听到她这句话后双手明显的顿了一下,之后重新蹲下身用纱布将她受伤的手包的严严实实的,她抗拒的想要抽回手,手腕被却他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