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个澡。”傅斯尧径直往浴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你这儿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没有。”慕向晚老实的回答。
傅斯尧点点头,满意的继续往前走,很好,没男人衣服说明没男人住。
天知道,刚刚她如果敢说一句“有”,他会不会气得把屋顶给掀了?
傅斯尧进了浴室,慕向晚一脸不情愿的去柜子里拿出了枕头和一套换洗的被褥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然后,又拿出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她平时工作时间不定,所以像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都是逛超市的一次性多买些在家里备着,免得到时候用完了又没有时间去买。
傅斯尧洗了澡出来,看到他身上只下身围了一条浴巾,慕向晚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见她一脸惊悚,傅斯尧淡淡解释道,“我没有换洗衣服。”
天了撸――
他不会因为没有换洗衣服所以就不穿吧?
那小内内……
慕向晚忍不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人的某个敏感部位,丝毫没发现她现在的所有动作都落入了傅斯尧的眼底——
傅斯尧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弯了个弧度,好心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啊?”慕向晚一惊,吓得立刻抬手去模鼻子。
根本什么都没有,该死的傅斯尧,竟然敢骗她!
见她可爱的动作,傅斯尧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色啊。”
慕向晚小脸绯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试过像今天这么丢人的!
“你也去擦下身子吧。”傅斯尧正色道,“不过记得伤口不可以碰到水。”
慕向晚“哦”了一声,立刻脚底抹油的逃进了浴室。
背靠着浴室的门,慕向晚扶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说实话,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还是傅斯尧,慕向晚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冷静下来立刻紧张的将门反锁。
还好今晚傅斯尧表现的也不算太失常,似乎也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歪心思,不然……
慕向晚压压惊,很快的洗完澡,有个男人在家,她浑身都不自在。
洗完了,又立刻把头发吹干,她可不想待会儿又被他说自己在他面前上演什么湿·身诱·惑!
出来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没人,慕向晚愣了一下。
心里“咯噔”一声,她极快的反应过来,快速的朝着卧室去了。
推门一看,她震惊的长大了嘴——
傅斯尧***着上身钻进了被子里,正躺在她的床上。
他双手拿着她床头的财经杂志,低头在看。
一副认真的模样,让慕向晚有种不敢打扰的神圣感。
她噎了噎,目瞪口呆的盯着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也不知道被子底下的部位穿没穿……
“洗完了?”傅斯尧把目光从杂志上收回来,看着她,“对了,委屈你今晚睡沙发,挺不好意思的。”
说完,竟还朝她笑笑。
震惊了一会儿,慕向晚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却见傅斯尧一副“还有什么问题吗”的模样看着她。
慕向晚心头有火,却又不好发作。
既然都决定要搬回傅家了,以后和他相处的日子还长,况且现在哥哥的事情还得有求于他,没必要为了谁睡床的问题跟他计较。
她强扯出笑,点了点头,“没事儿,傅少睡得舒服就好。”
“……”
傅斯尧挑了挑眉,说实话,对她的话,他挺惊讶的。
慕向晚干笑两声,“我先去睡了,晚安。”
傅斯尧点了点头,看着她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去。
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有些疲惫的按了按鼻梁。
沙发太小,慕向晚窝在上面就像只小猫一样,根本不能有大动作,只能简单的翻翻身。
辗转了大半夜,怎么都睡不着。
再加上脑子里都是傅斯尧刚刚光着身子的样子,小脸烧的滚烫。
自从离婚后,两个人就没这么亲密的“赤·裸相对”过,就算以前天天看,她也受不了傅斯尧的“裸·身诱惑”啊。
“慕向晚,不准再胡思乱想。”她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可是越是强迫自己去忘记此时傅斯尧正光着身子躺在自己的被子里,脑海里就越是脑补出各种yy的画面。
慕向晚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好多次,就是睡不着。
卧室里的傅斯尧,状态也并不比慕向晚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慕向晚穿着宽松睡衣站在门口,露出里面雪白的两条腿的模样。
傅斯尧顿觉口干舌燥,身体里的那股火儿蹭蹭蹭的往外冒。
他深吸口气,强压着,可是闭上眼睛全是以前慕向晚在他面前上窜下跳的模样。
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她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还是和两年前一
样。
傅斯尧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浑身就像猫绕一样,一颗心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
他起身,冲了个凉水澡才算消停。
……
慕向晚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的翻了个身,隐约间觉得自己不是躺在那憋屈的沙发上,倒像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床铺宽敞柔软,可以任由她翻来覆去的打滚。
慕向晚翻了个身子,她感觉自己旁边有个火炉,很温暖,忍不住的就朝着热源的方向靠去——
她感觉那股温热包裹着自己,腰上忽然传来一阵压力,不算特别沉,反倒带给她一股安全感。
那股力道,像堵宽厚的墙把她困得死死地。
慕向晚睡梦中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抱住,柔软的手感觉到的是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忽然,忽然有两片柔软贴上了她的唇,湿湿热热的在她的唇·瓣上滑动,像是有一股电流在她身体里窜,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恩……”慕向晚似愉悦的嘤咛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这种被温柔包围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就联想到傅斯尧,不禁呢喃出声,“斯尧哥哥……”
傅斯尧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唇瓣的味道美好得让他不可自拔,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似乎并不打算压抑自己的欲·望,再次又重又沉的吻下去,撬开她的唇腔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慕向晚微微张唇,一股火热的滑腻就窜进了她的口腔,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凶猛,不再像刚刚那么温柔。
“唔……”慕向晚难受的皱眉,嘴唇有些疼了。
也渐渐的察觉到异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身上的人,吓得眼睛陡然睁大——
竟然不是梦!
是真真实实的傅斯尧!
他压在她身上,***着上身,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暧昧的让她脸红心跳。
慕向晚受到不小的惊吓,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用腿大力的一踹,傅斯尧没有防备,竟真的就被她踹下了床。
伴随着“扑通”一声,傅斯尧揉揉作疼的额头坐起来,有些邪魅的开口,“你这脾气真该好好的改改。”
慕向晚手忙脚乱的裹着被子跳下了床,气得差点儿没站稳。
大清早的突然压在她身上对她又亲又抱的,还好意思怪她脾气不好!
慕向晚气得浑身发抖,又气又委屈,眼眶都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
“傅斯尧,我是答应了你跟你回傅家,可我们的关系最多也就算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我没有说过要卖身给你,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的!”她怒红着脸,心里又气又委屈的到了极致,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之前她已经一再忍受了,可是他竟然还要得寸进尺!
傅斯尧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冷漠难看,慕向晚不禁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被伤害的是她,他凭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还对你有兴趣?这些年,我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哪一个不比你好?”傅斯尧被她那句“最熟悉的陌生人”给弄得心情乱糟糟,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一下,口不择言的狠狠道。
“傅斯尧,你不要颠倒黑白!”慕向晚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昨天明明就睡在沙发上,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到了床上?”
“我半夜起来看着外面在吹大风,你大厅的窗户又关不上,我见你浑身颤抖的窝在沙发上浑身发抖,才想着把你抱过来,反正是双人床,我对你又丝毫都没有兴趣。”
傅斯尧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着,有些尴尬的拧了下眉头。
“至于今天早上……我承认,是我睡迷糊了,一时间不小心认错了人……”
慕向晚气得捏紧拳头,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慕向晚重重咬牙,气冲冲的抓着被子往门外走。
到他面前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推开他,“咚”的一声摔门而去。
盯着她的背影,傅斯尧轻笑了几声,这丫头,本以为再面对他,她会收起全身的刺,谁知道还是这么一副刺猬的模样。
这辈子,想让她学会“逆来顺受”四个字,看来是不可能了。
……
五分钟后,孟浩接到傅斯尧的电话,乖乖的把车子停到慕向晚破旧的出租屋楼下。
“我在楼下等你。”傅斯尧先一步洗漱好,说完话就径直下了楼。
慕向晚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空,自嘲的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她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坐进车里——
“打开。”
视线掠过她手里提着的款式陈旧的行李包,如王者一般的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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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向晚瞪他一眼,将行李包往身后挪了挪,“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
“凡是带进傅家的东西都要接受检查,这是规矩。”
“什么时候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有就有!”
慕向晚火了,这个男人分明是无理取闹!
她狠狠咬着牙,防备的瞪着他,拧着行李包的手紧紧握起,一字一顿的回击道,“我、不、要!”
傅斯尧的眉头深深一紧,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包上,里面一瞬间闪过一丝如寒冰的冷漠。
“打开,不然,我就叫人丢下去。”
她越是不愿意他就是越是想要查看。
慕向晚赌气的大吼,“傅斯尧,我不是你的下人,你没权利强迫我!”
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衬托出他身材的挺拔修长,因为穿了一天,尽管有些褶皱,可是丝毫掩饰不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
他冷漠的开口,“将慕小姐的行李丢下去。”
他看着她,话却是对坐在副驾驶的孟浩说的。
“是。”
孟浩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傅斯尧,接着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慕向晚咬唇,没办法的妥协,“等一下,我打开。”
拉链缓缓地打开,似乎知道她内心的纠结和委屈,傅斯尧也不着急,只是安静闲适的坐在一旁等着她把行李包完全打开。
行李很简单,几套廉价的衣服,日用品,看似一切如常,可敏锐如傅斯尧还是发现了她刻意藏在衣服底下的白色雕花的相框。
做工精致奢华的模样和整个行李包中的东西完全格格不入。
剑眉微拧,傅斯尧弯腰拿起了那块看不到照片的相框。
他的手指修长分明,每一个骨节都像是上天完美的构造,与里面那堆廉价的衣服怎么看都不相称。
相框被他翻转过来,照片里的人面容英俊,气质非凡。
傅斯尧抿唇,微微眯着的眼睛彰显着他此刻心里强压着的不满,手指紧捏着相框边缘,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冰霜。
慕向晚下意识的伸手去抢,手指刚碰到相框的边缘,就听见他轻声一喝,“放开。”
“傅斯尧——”
慕向晚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每一个表情都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
明明生气,可是他却偏偏一言不发,就是这样,才更让慕向晚觉得害怕。
“傅斯尧——”她又叫了一声,“啊——”
话音未落,已经被他一个用力拽进了怀里,他如刀刃凉薄的唇抵着她的耳蜗,咬牙问道,“这就是你护着的东西?”
“……”
慕向晚后背一凉。
“你离不开的是相框,还是人?”
他靠的很近,滚烫的气息几乎包围在她整个敏感的耳蜗。
小脸霎时间变得绯红一片,她咬牙,清澈的眼睛对上他清冷的眸子,“傅斯尧,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句话?”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已经被傅斯尧压倒在座椅上,“你前夫!”
他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森冷中透着怒不可遏。
“好,那我就告诉我,我离不开的……”慕向晚心里一痛,对上他的眼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当初陈怡的一番话,她咬了咬唇,只能违心的说道,“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