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萌珍没想到姬芝竟然站在寇秋那一边,水眸注视着他,“姬芝哥哥你人好,但哥哥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这样替他掩饰对芷巧不公平。”
苟芷巧洁白的下巴微微抬起,眼中带着水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周围一群人都在替她们打抱不平,姬芝只是从寇萌珍身边走过,顺便撂下一句,“你们想太多了,寇秋只是说他来拖住你们,让我把最后两份鹅肝打走。”
苟芷巧一愣,众人这才注意到大家光顾着看好戏,姬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队到最前面把着最后两份鹅肝打走了。
场面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寇秋接过姬芝递过来的餐盘,看了一眼处在尴尬中心的三人,轻飘飘的来了句,“你们怎么会觉得自己比鹅肝重要。”
脑补是病,得治。
苟芷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然是当场气得就离开了,寇萌珍追了出去,寇元瞪了一眼安然坐在座位上的寇秋,随后也走出了食堂。
寇秋专心吃自己的饭。
姬芝熟练灵活的运用着刀叉,“可惜没有威士忌,这种鹅肝只有配上很烈的威士忌才能最大的凸显出美味。”
寇秋对酒没有过多的研究,不方便发表评价。
“对了,你没有拿教科书,作业准备怎么写?”
寇秋吃饭的手一顿,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看姬芝的目光瞬间灼热了起来。
姬芝无端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和之前看鹅肝是一样的。
“之前你提到的威士忌。”寇秋开口说,“明天我可以给你带上一瓶顶级的。”
姬芝本能的问道,“条件呢?”
“到学期末为止,把你的作业借我抄一下。”
一个外表冷冰冰看上去无比高冷的少年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借作业抄,姬芝的表情……略微妙。
寇秋回到寇家前的十几年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有什么好酒,不过他没有,寇家的酒窖里可是藏着成千上万的美酒,随手顺来一瓶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凌晨三点寇家
寇秋猫着步子从旋转扶梯上走下来,径直朝大厅摆着藤花旁的小门走去,这株藤花生长的相当茂盛,从花架上垂下来的藤蔓有好几米长,几乎把小门完全遮蔽起来,小门的颜色又是红铜的,雕琢着复杂的花样,不知道的人顶多当这里是个装饰。
拨开坠在面前繁茂的藤绒丝,寇秋快速的输入密码,小门开后走了进去。
与其说是酒窖,这里更像是一个地下王宫,成千上万瓶无比珍贵的酒陈列在这里,光是隔着透明色泽的酒杯,仿佛那醇香都要溢出来。
寇秋一路向前走,终于看见写着‘whisky’木牌的地方。
这里每一瓶都是珍藏,寇秋随手拿了一瓶瞧着顺眼的就准备离开,刚走几步,觉得自己来了这里就这样离开有些不划算,于是又折了回来,从酒架上又挑了一瓶,打开软木塞,准备尝上两口再离开。
寇季薬从研究中心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左一照例跟在他身后,就要上楼的时候,寇季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角落的藤花,它的花叶有些散乱,他停下脚步,左一顺着他的视线往过去,很快就反应过来,寇家每一盆花草都有专门的人搭理,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有人后来人为触碰。
“家主,我先去看看情况。”
寇季薬轻轻抬起右手表示不必,月光给他的长发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他平静的走到藤花遮掩的小门旁边,手中竟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锋利的军刀。
红铜色的小门开启,寇季薬率先走进去,左一紧随其后。
一进门一股铺天盖地的酒味便席卷而来,寇季薬手握军刀,浑身上下散发着与他外表不同冷冽的杀意,直到看到前方不远处靠着酒鬼酣睡的人影。
左一一怔,“这是……小少爷?”
寇季薬没有回答,冷着脸走上前去,寇秋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来了,睁开迷蒙的双眼,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usquebaugh-baul,”寇季薬盯着寇秋身旁放着的酒瓶,“胆子倒是挺大。”
其实寇秋酒量虽然不是太好,但跟一般人也差不多,但他好死不死的选择了这瓶酒,正常威士忌都是43度左右,唯独他挑中的这瓶,是一家名为布鲁赫拉迪赫的酿酒厂酿制的,这家酒厂坐落在远离苏格兰西海岸的艾莱岛上,一向以行事古怪闻名于苏格兰酿酒业。
而usquebaugh-baul”,源自盖尔语,意为“一种对生命有害的水”,这种威士忌经过4次蒸馏、酒精含量高达92%,一滴就足以影响到身体所有部位,多喝上两口直接是停止呼吸。
而一向很能作的寇秋,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当场昏了过去。
直到刚才,才略微恢复神智,但也只是醒过来,现在整个人处于高度兴奋的神经错乱时间段。
要是搁在平常,寇季薬早就一脚把人踹出去了,只是看到醉猫一样的寇秋,寇季薬的心突然就软了一下,自初到寇家,寇秋展示出来的就是少年老成,心思缜密,现在他却脸蛋红扑扑的倚在酒柜上,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同平日里天差地别。
寇季薬收起军刀,淡淡道,“回去睡。”
寇秋勉强站起身子,举着酒瓶往地下就是一摔,豪情万丈道,“睡你麻痹,起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