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律笑眯眯地将两人拦住——
“刚刚还去你们寝居之地寻而不得,出来便恰巧遇上,殿下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心情还保持着愉悦情绪的刘彻也难得客客气气地将话接了过来:“不知聂公子寻我们所为何事?”
聂律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不露痕迹地遮掩过去,只是用余光若有深意地看了陈小娇一眼,便重新开口道:“倒也不是什么正事,……只是闲来无趣,今日又适会天朗云清风光大好,我与倾城准备去欢水湖上泛舟游玩——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之前便说要去欢水湖游乐,结果因为一壶酒给耽搁了,陈小娇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此时听了聂律邀请,自然起了几分兴致,不由眼眸泛着光彩转向刘彻。
眼见他的哥哥都这副惹人心痒的模样,刘彻自然毫不犹豫地就应允了。
于是苦了刚要往后院去的那匹今日劳作过度的马和驾马的车夫,只能调转方向,向着欢水湖去了。
一路上的车厢里氛围却有些诡异。
确定了前往欢水湖游玩的计划后,陈小娇自然是上了马车就蹭到里刘彻最远的地方去;失常的是,最近几日一直畏缩如鼠的顾倾城竟也毫不犹豫地选了个离聂律最远的位置——陈小娇的身旁,坐了下来。
于是原本各自准备与自己家那人好好“沟通”一下感情的两位,都笑看着对方,不动声色地安坐在车厢两侧。
对视许久,两人颇有些狼狈为奸地低声开始了二人交流——
“殿下可是…又…占了小侯爷的便宜?”
“聂公子可别只顾得嘲笑我,难得顾公子都能这般给聂公子甩脸色……聂公子这是御内不严呐。”
聂律抬头似笑非笑:“难不成殿下御内就严了?”
刘彻毫不在意地回以一笑:“惭愧,是我的哥哥御内不严了。”
“……”聂律生生给噎了一下,再看对面那人丝毫不在意自己方才言谈的模样,不由微笑,笑里还带些旁的意味,“殿下把自己摆得这么……适当的位置,那我今日这种情况,殿下是可以幸免了。”
“……是吗?”
刘彻露出点兴味来。
聂律无奈地沉了沉眼眸:“今日晌午,有位捎信的说,聂家与他杜家给我与他家小姐定的那门亲事,也是时间该完婚了……当时倾城恰好就在我身边——这不,犯起倔来胆子大得很,怎么威胁都无用了。……我又不可能真下得去手收拾他个妥帖。”
听完聂律的诉苦,刘彻却是眼前亮了亮,他似有若无地将那边的两人扫视了一眼,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与他家哥哥初遇时的那一幕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刘彻蓦然笑了。
他带着那愉悦的笑容转向聂律——
“……我记得今日早上你说过,过几日那宴会,平阳侯也会做客使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