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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寰宇中,鸿蒙未生,天地未开,某处苍穹被一片黑雾笼罩。
然,黑雾中仿佛有星辰悄然移动。
无数星辰的排列像极了一双暗金色的眸子镶在苍穹之上,缓缓俯视着被黑雾笼住的寰宇。
年岁时光在这界像是无限绵长,又仿若瞬息万变。
不知过了多少纪元,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喟声从暗金色眸子中逸出。
“咦?”
孕育此处苍穹的太古鬼母,不知何时竟失去了踪迹。
本该应运而生的鸿蒙界迟迟未能诞生,已经打破了寰宇中的能量平衡。
星辰之眸迅速变幻了方位,赫然融入了另一个满是星辰的时空中,却见此处苍穹之下已是灵气爆棚,元气紊乱,三千界都处于水深火热中。
暗金色的星辰之眸亮了亮,像是惊亦或怒,然后溢出一股风暴在被黑气包裹的一枚星球上席卷了什么,又继续朝着那灵气爆棚的深处而去。
却见寰宇中那片依旧被黑雾团住的苍穹下,一个比黑雾更黑的影子迅速从中穿出,追着星辰之眸的痕迹,落入另一片苍穹中。
*
南源仙族。
自苍穹异像后已经两日了。
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断断续续。
到了第三日清晨,眼看这天依旧没有放晴的打算,长老们便也松了一口气,各自从祠堂散开了去。
“还好,没再有什么天象异状,这是不是说明那丫头并没有冲撞了灵?”
“哼!就算如此,她也犯下了族中大过,决不能因为是老族长的嫡孙女就可以姑息!”
“没错,我溪家世世代代在这边陲古地守护多年,怎能闹出这等监守自盗之事?决不可轻饶了她!”
从几位长老身旁路过的少女唇梢扬了扬,本该清澈明亮的眸里布满了不属于她这年纪应有的毒辣之色。
“溪玥啊溪玥,这次,就算是老族长能及时赶回来,也救不得你了!”
凉薄的雨丝透过地面的缝隙飘进了石牢之中。
被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风吹得摇曳的烛火忽地爆了个花,继而跳动得像是幽魂那般张牙舞爪。
溪家在南源边陲守护数千年,已是有着古老仙族的底蕴,那石牢修建得颇为气派,入地三丈余,均为整块青石所砌,并以铁浆勾了缝,阴暗却不见潮湿。
借着雕刻了古兽的烛台上跳跃的光,能隐约看见躺在地上的少女,以及那淹没在墨色散发间的雪色肌肤。
石牢里,正直的守卫皱着眉头从这间牢房走过,留下一声轻叹。
“池墨…”
意识渐渐回归后,乔月先是想起了那张精细润玉却俊朗得轮廓分明的脸,然后才回想起临死前的那一幕——
“亏大了!”她不甘地喃喃道。
“特么的肖媛你这个辣鸡碧池,老娘当初就不该信你那些鬼话!”
说什么池墨就是个阴险狡诈狠毒残暴的异能者,之所以对她显露出与众不同的好,只是为了夺她手中的黔城。
可若真是为了夺城,怎么会陪她一起死?
有着那样颜值的男人,又心悦着她甚至与她共生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在亡命的末世,没先扑倒他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太可惜了!”
一股热流从丹田处猛地涌上,乔月条件反射的抬手捂着胸口,翻身吐出一口鲜血来。
随着这一动弹,疼痛便从身体各处传来,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就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割扯着身上的每一块肉,她倒是不知,死竟然会是这样的痛法,让她不得不睁开眼来确认一下。
入眼处先是染了血的墨黑色石板地面,再往上就是凹凸不平的青石墙壁以及墙尽头连接着的粗壮铁栏。
墙外,烛火张牙舞爪的光,映出了她匍匐在地上的影子。
乔月猛地收回目光,挣扎着半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虽然伤痕累累却完整的身体震惊无比。
“我没死吗?”
这怎么可能!
就算没有被池墨那一穿二的长刀切断心脉,那一个城池的丧尸也不可能让她完整的活下来——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不可能是完整的。
深吸一口气,正要喊一声看看有没有人,脑海里便“轰”地砸下一串串画面,让乔月又差点痛晕过去。
半晌,再次恢复意识的她眼睛渐渐瞪圆了。
“…这难道是末世前那些传说中的穿、穿越么?”
可是脑子的这原主记忆,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视觉的画面?
最先是个缥缈若仙的美人儿,从小勤奋刻苦地修炼,最终走到修仙的云端,然后不知为何忽地“啪”一场爆炸,然后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接着便是现在这具身躯的无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