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略觉耳熟,幼白稍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那日幼白被阿酒阿水带回来,那在马车上喊话的人便是他了。
幼白脚步轻挪,终于看到了他的真貌——
他的五官虽不是顶漂亮,却难得眉宇清扬,天然雕饰的气质,只一瞬,幼白就怔住了。
猝不及防的,胸口传来一股刺疼。他脑中骤然闪现的是曾催眠某人时看见的绝色男子,眼前之人竟有三分神似那人。
可是,像就像罢了,为何自己会这样难受。
怔忪间,又听那老者出声。
“飞白,勿要多言。”
“叔父!刘单耽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住口。”老者捋须的手一动,不见怒颜,声色却厉。
明显愤然难平的飞白气的转头,那双盈满激烈情绪的双眸直直的对上了幼白,然后狠狠的瞪他:“谁让你进来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还在为‘飞白’二字困扰的幼白蹙了眉,他几乎掩饰不住眼里的波澜,一个念头很快就在脑海成形——神似的外貌,神似的名字,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不该是巧合。
一种越压越翻涌的情绪在他浅蓝色眸光下波涌不息——是怎么也不肯放过么,竟然在这里等着他,难怪花费那么大的手笔引他来南一城,入异人阁,便是死人也要做文章,何况,他还活着。
许是他目光隐约呈现了太多异样,飞白乍是茫然又警觉指着他道:“你看什么看——”
“飞白,不得无礼。”
这次出声呵斥的是汤然。她几步往他身前一站,飞白大半身形都被她挡住,自然也隔绝了两人的对峙,汤然牵强而干笑:“未想你初来就目睹这污糟之事,实在有愧,然家丑不宜外扬,还请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