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他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人呢?感觉怪怪的……”唐宕跟在安宁身后咕哝。
“因为都在隐瞒和说谎。”
彼时,他们走出了主院。
“你看出来了?”
“嗯。”
“和幼白那家伙学的?”唐宕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安宁身形一滞,浑身倏尔散发出强大的冷息,转头看向唐宕的眼神,好似一柄淬毒了的剑,吓的他想飞快跳开,腿脚却灌了铁一样动不得。
然而下一瞬,安宁已恢复平静,漠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安宁的确从幼白那里学了些东西。
犹记得幼白头回与她讲说从眼睛读人心中所想时的场景。
那日她做好准备之后,两人面对面而坐,她以为他又会如上次那样施展他那双眼睛的神奇异术。
但幼白只是看向她,“心里默念一个数,不要告诉我。”
安宁眯眸。
“想好了吗?”
安宁点头。
“我会念一串数字,无论我念什么,你都回答不是。”幼白边说边观察安宁,只是这个惯于隐藏的高手,没有一点儿异样的点头。
然后,他依次念一到十的数字,安宁平静的否认。
“是四。”幼白很快就下结论。
安宁没什么表情的脸,在他说出答案刹那,睫毛颤了下,“不是。”
“撒谎是不好的习惯。”幼白笑了。
那映着自己的影子的眼睛,因为笑而幻化出细细碎碎的光,不知为何,安宁的心轻微的磕了下,预感很不好。
……………………
第二天安宁在没有集议的情况下开展的第二步调查,盘问顾家人,获取破案线索。
她一向是果决干脆的性子,把手底下的人派出去各自行动后,罔顾幼白身子不适的现状,把人带到顾里山庄的木屋。
是的,盘问地点就在顾琳月遇害的木屋。
据庄里仆人说这木屋是建来供上山人歇脚的,顾沉秋原话是假若遇上身体不适行山路至半也好有个休憩点。
第一个被传来问话的是顾琳月的夫君。
“你叫何华司?”
“是。”
“昨日辰时,你在庄内?”
“是。”
“一个人?”
“是。”
“你在撒谎。”
安宁语调淡淡,看着对面坐姿笔直,习惯性低头,却因自己强令要求看着自己而眼神闪躲的何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