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扰醒来的幼白睁开了眼,摸不准此刻是什么状况。
他躺在软榻上,游书被庞仲子扯着胳膊跌坐在地上,高大粗壮的庞仲子弯腰压制着游书……两人一齐看向了幼白。
许是刚醒,幼白眼里瞳色浅蓝中点缀黑亮的水光,本就是卧蚕眼,异常漂亮,此刻偏有点迷糊,眼眸愈发的纯净。
盯着那双眼,庞仲子猛地剧烈眼颤了下,涩涩的疼,他飞快的转开头,同时放开了游书,尴尬的解释:“我这几天抓人闹,暴躁的很……误会哈,误会。”
游书回过神来,推开想要拉他起来的庞仲子,绷着脸冷冷的问:“安宁让你留守,你跑来做什么?”
“当然是……”庞仲子生硬的憋出一句话,“去找顾神医。”
游书皱眉:“你也有病?”
庞仲子被噎着了,一时言语不能:“你……”
还兀自躺着的幼白擦了擦额上冷汗,动了动好似被拆开重组的身体,虚喘了两口气,“两位,安大人在另一辆马车上,你们是不是来错地了。”
三日前,众人在无论怎么也撬不开李寒草的嘴的情况下,不得不把人移交押送京都,交于刑部。
而后,安宁也放了宋仲南,当日下午召开集议。
“除了作案动机,也就是那所谓的药之外,本案的另一个重要的关键,在于寸心毒药的来源——”
安宁拿着从宋仲南那交换得来的一张拜帖,脸上开始变得凝重,缓缓地说,“而这个关键的毒药,虽不是直接致死青壮年,但夏奴的死,是毒。”
“顾里山庄的洛神花会,在每年的四月初八举办,”安宁将拜帖丢在案桌上,站起身,“有人说,寸心毒引是洛神花,所以,今年的花会,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