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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玉虽看着生龙活虎，脸上却沾满污垢，雪白的裙裳被雷劈的凌乱不堪，头发更是发出淡淡的焦灼之味，若有人出现在此，定吓得以为□□遇见了鬼，偏她自以为化了形后貌比天仙。

九歌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皱眉问：“你又要闹哪出？”

“老娘要雪刷千年来的耻辱！”

话落，她玉手一挥，手中化出一个铜锣，随后猛地抬手狠狠敲下，锣声刺耳，响遍整个东荒山。

九歌黑着脸：……

山神身形一闪站在她面前，脸上闪现纠结之色：“白玉，你莫不是要……”

“没错！老娘被山上这些妖兽明里暗里嘲讽了多少年，今儿终化成人形，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白玉上前一步，挺了挺沉甸甸的胸脯，仰首挺胸的看着他：“怎么？你要阻我？”

山神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不是瞧着你单枪匹马的杀过去，怕你吃亏吗？”顿了顿，又道：“需要我在前面为你开山劈道，摇旗呐喊吗？”

“滚！”白玉斜了眼他，吐出一字。

见状，山神侧身让开了路。

白玉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二人面前。

山神抹了把额头的虚汗：“九歌，你不管管她吗？”

“她疯癫又不是一两日了，越拦着越会让她郁气难消，长此以往，东荒山怕是再无安宁之日。”

山神心神一动，眸光深邃的看向他：“九歌，咱们相交千年，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九歌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隐居在东荒山？”

“有些事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山神侧了侧耳，小声道：“你说，我不怕！”

九歌：……

山神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快说，我求知的渴望神色。

虽身为山神，他的好奇心却极重，千年前九歌带白玉来此隐居，他知晓此事后并未放在心上，直至百年后，白玉化形时闹出不小的动静，这才让他重新审视他二人，同时起了结交之心，相识中越发觉得九歌行事神秘，言谈间更是滴水不漏，心下不免一紧，他二人身份……怕不是他所能得罪的人。

想他既能熬成山神，定是有无与伦比的过人之处，那就是‘变通’二字，既是得罪不起的人，自然要好生与其相交，说不得日后落得什么好处。

九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若白玉遭雷劈之时，你肯上前帮忙抵挡一二，说不得我会大发善心的告诉你。”

山神：……不想说就别说，何必故弄玄虚。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九歌冷哼：“懒得管她！”转身离开。

山神想了想，抬脚跟了过去。

洞府中，只听悠扬的琴音从凉亭处传来，山神慵懒的靠在榻上，手指随着琴声轻轻打着拍子，挑眉问：“白玉离开半日有余，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也是！白玉怄了千年的火，若不折腾个天翻地覆定不肯罢休，”话音一顿，摸着下巴，啧啧道：“我该担心的是你。”

琴声并未因他的话有过一丝波动，山神挑眉，继续胡诌：“九歌，千年的守护，莫不是你瞧上白玉了？”

“噹”的一声，琴音断了，九歌阴沉着脸，眸光如剑般看向他：“看来天界要出一个哑巴山神了。”

闻言，山神莫名打了个冷颤，一把捂住嘴，呜呜道：“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九歌莫当真，莫当真……”

话未说完，就见白玉红着脸，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嚷嚷道：“九歌，九歌，老娘回来了！”

九歌倒吸一口气，从案桌上起身，敛了敛衣袖闪到她面前，铁青着脸问：“你从何处喝的酒？”

白玉咧嘴一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摇头晃脑道：“自然是……嗝……抢的！”身子一软，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山神忍住嘴角的笑意，咳了咳：“九歌，白玉醉的不轻，你还是赶紧抱她进屋吧！”

九歌躬身抱起她，人一闪回到白玉的屋中，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随后立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看着她的容颜，抬手按了按胸口，忍住心中的悸动，低喃道：“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