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玲瞄了一眼屋里河蟹的茶话会气氛,回身动作轻柔关上了门,拿着手上的保温杯在纨贝勒眼前晃了晃。“刚才你不是说想喝鸿宾楼的高汤?”
纨贝勒双膝一软就想跪下谢恩,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身为总攻脸上还是挂不住,只好红着脸伸手接了过来,又附在金文玲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那边的小黑小白会望气,一看金文玲头顶的紫气就知道这是真龙,虽然见他们夫夫公然*,自己浑身鸡皮疙瘩,也不敢开什么玩笑,只好面带尴尬地垂手侍立。黑无常在底下捅了捅苏杭的屁股,后者立马反应过来,插科打诨道:“内个,那圣上和娘娘就歇着吧,我们也都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说着正要跪安,金文玲一摆手道:“慢着,两位尊管留步,苏杭退下吧。”镜妖浑身一炸毛儿,不敢不从,跐溜一声不见了踪迹。
黑白无常这个身份比较尴尬,按照三纲五常来说呢,他们自然是比不上金文玲的,可是阴阳有别,不好分出尊卑来,只好按照十殿阎君的规格上前来见了礼,口称“下役伺候,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纨贝勒在一旁眯缝着眼睛看着这帮人在古汉现汉之间游刃有余地转换着,心说这要是录下来,绝对是古代汉语活教材。
金文玲眯起了桃花眼,看了看这一对海尔兄弟:“朕听说傀界平了,只怕你们两位尊管是来阳界拘魂的?”
两人对看了一眼,点头道:“正是。”
金文玲微微一笑,紧走了几步来在他们跟前:“别人朕管不着,只有那个夏无争的魂魄,朕要他永镇阴山背后,万世不得超生。”
黑白无常自从傀界被炸了之后,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就调查清楚了,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会儿听见金文玲说出这话来,心里只有感叹恋爱中的小受真可怕。
但是这阴间比不得阳间,不是拿势力压人的地方,夏无争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再说他们也不过是底层公务猿,对这样的大事是无可奈何的。
黑无常比较会做人,知道跟高层打交道不能硬碰硬,必须先飘扬对方一阵,然后装装可怜,只怕事情就过去,上前来嬉皮笑脸地正要解释,就看见金文玲一挥手,身边鳞次栉比地出现了几个忠臣良将的生魂。
“妈呀,太公望!”黑无常哆哆嗦嗦地看着那威风凛凛的老者手上的打神鞭,这挨上一下儿就打去三千年道行,岂是闹着玩儿的?
“秦叔宝、尉迟敬德……”白无常的声音也幽幽地响了起来,音色之中充满了恐惧,这可都是“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主儿,别说自己了,十殿阎君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贵人,我兄弟两个人微言轻,这事上面虽有效忠之心,并无回天之力,还请贵人宽恕,下役等回转地府,定然将贵人旨意传与阎罗天子,至于寡君如何处置,实在不是我等权限分内之事……”
纨贝勒听了一个大概,磕磕绊绊地听懂了80%左右,心说白无常这话说得也算是滴水不漏,别看刚才那么傲娇,差事办久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金文玲好像也对这个方案表示满意,一挥手吩咐他们可以走了。转过头来,方才热闹的宿舍里转眼之间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黑暗之中,金文玲的眸子幽幽地闪着光,看着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纨贝勒,他笑了一声,伸手扭开了保温杯的盖子,拿出鸿宾楼自带的餐具,舀了一调羹的高汤,递到了纨贝勒唇边。
纨嫔哪儿敢不吃,这会儿就是毒|药也得张嘴,连忙噙了,咕嘟一声就咽了下去。
“心疼了?”金文玲秀眉一挑,动作慵懒地坐在了玉良纨的座位上面。
扑通一声,纨贝勒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趴在金文玲的膝盖上面不肯起来:“臣妾绝对不敢!”
金文玲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高汤放在他座位上,站起身子打算要走,就在他快要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忽然整个宿舍的大门上面吱吱呀呀地开始爬满了岩石,岩壁越来越厚,把金文玲逼得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跌进了纨贝勒的怀里。
他咬着他的耳朵,语气里带着调笑的意思:“刚抖完正室的威风就想走啊?”金文玲试探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摆脱不掉他的钳制。
“文玲,我用他山之石封住了这里,这一回叫出来让我听听吧。”他的手放肆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把雪白的衬衫从西裤里面抽了出来。
自己还是生人太晚,简直天真,这块破石头看起来奴颜婢膝的,实际上就是个千年的狐狸,几千年来华夏大地上面的每一场战争,哪一次不是他挑唆的,没准儿就是在一个都城住腻歪了,想方设法换个地方旅旅游,才弄出改朝换代的事情来……金文玲沉浸在快感之前的一瞬间有点儿绝望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