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翘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
窗帘被微风拂起,轻柔地擦过木制地板,窗下是原木色的婴儿床,他的儿子安静地躺在里面,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夏日午后如此悠然的情景下,严翘楚陡然坐了起来。
他的脑后还隐隐作痛,用手摸上去似乎没有起包,他放轻动作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婴儿床边刚想伸手去抱孩子时,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小唐率先推开门。
“严先生,对不起。”他看着严翘楚说完这句话,然后小幅度地低下头去。
严翘楚一阵头晕目眩,他赶紧伸手握住婴儿床的床栏杆,瞬间想起前一刻他想带着肖志平同生共死,然后被重物击倒。
“是他干的?”因为刚刚醒来,他的喉咙还有些干涩。
小唐迟疑着点点头说:“医生说没有大碍,您醒来以后如果担心可以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提到医院就想起医生,提到医生就想起李云柯,严翘楚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说:“不用了。”
“还有……”小唐,顿了顿,又说,“我自作主张,把这件事通知了您的父亲。”
严翘楚不满地看过去:“你告诉他干什么?他有说会出手么?”虽然觉得严父不太可能为了肖志平出手,但是这次被人挑衅到这种程度,为了严家的脸面他也不应该袖手旁观。
“他说……叫你们父子俩赶紧回国,这件事从长计议。”小唐低着头不敢看严翘楚。
“从长计议?再拖下去肖志平的二胎都要生了。”要不是顾着身体虚弱,严翘楚早就暴跳如雷了,“对了,肖志平的事情你也都跟我爸讲了?”
小唐点点头,小声说:“老严先生说,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严的家的种,现在又有他国势力介入,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现在说不清楚是什么人干的,但如果这是政府行为,肖志平的处境就变得微妙起来。严家的生意有一大部分是依赖出口,严父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人跟当地政府交恶。
“老头子果然冷血无情。”严翘楚冷哼一声,“他不想插手,却阻止不了我出手,小唐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小唐暗暗叫苦,然而上了严翘楚的贼船,这时候也下不来了,他也只能当场表了忠心和决心。
“很好,这件事既然跟李云柯脱不了关系,你想办法把那个人弄回来我们问问。”严翘楚早就想收拾李云柯了,这一次如果确定是李云柯干的,他一定会让这个医生生不如死。
他正发着狠,严宝宝在婴儿床了翻了几个身,翻到最边上被挡板拦着过不去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