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遥雪此时终于明白,什么是冰块在戳刺摩擦血管的冰冷狰狞的痛意,也明白自己就是在跟怎样的恶魔在打着交到。
她不是生养在温室里不谙世事的小花,父母身边的富豪朋友圈里总是会有一些做事出格的异类,那些阴暗肮脏的事情,是她无意中听到父母闲聊时才了解到的。她为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弱者忿忿不平,甚至跑出来大声插嘴,问父亲,那坏人是什么下场?
她还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先是被自己突然出现弄得一愣,然后苦笑着说:“什么下场?拿钱了事喽!”
这话听得遥雪当时眉头一皱,也许是怕女儿因为歪门邪道的影响,三观从此一路奔流到海不复还,郝治国又赶紧补充道:“不过,孩子,你要相信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世间的秤会歪,但冥冥之中的那杆秤一丝一毫都不会错,他们迟早是要自食恶果的,而我们的小公主,可是要做个端庄有度,心地善良的女孩啊!要是那些恶人们想欺负我女儿,先过过她老爸这一关再说……”
现在她被男人按在电脑桌前,孤立无助地看着堂哥在屏幕的那一边被私刑拷打的凄惨模样。
郝遥雪的眼泪再一次地滚落了出来。她真的想问问,那一杆不会出错的秤到底在哪?兢兢业业工作,本本分分做人的父母,就这么骤然离去了;那些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商场伙伴个个落井下石,使父亲的集团债务雪上加霜;平时受益于郝家帮衬的那些亲戚们,在他们家落难时一个出头的都没有,甚至连……那个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初恋男友也一直不见踪影。
如果乐恩泽抱着弄死郝伟波的心肠,那么堂哥真的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她抖着嘴唇,微微轻启了几次后问道:“到底要怎样,你才是肯放过我哥哥?”
男人还在微笑,琥珀色的瞳孔居然微微有些泛出湖绿的光。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低下了头,如同在高空窥视觊觎已久的雄鹰一般,快速有力地擒住了心仪的猎物,薄薄的唇含住了女孩如同樱桃一般的娇唇。
如同男人在商场上的狠厉,他的强吻也是霸道十足,肯本不容得人布防设限,一路长驱直入,舌尖缠住了女孩的丁香小舌不放,大力地吮.吸,狂妄地将自己的气息哺入女孩的口中。
遥雪哪里被人这样轻薄地对待过。她对于恋爱的规划,仅止于牵牵小手而已,就连正牌男友宫健,也只是在影院中偷偷亲吻过她的脸颊而已。
女孩的后脑被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托出,就算想要后撤,也是动弹不得。
她想要张嘴狠狠咬住入侵的舌尖,可是下一刻,细嫩的脸颊就被男人一手钳住,根本合拢不了牙齿。
待到男人尽了兴,他才*着女孩被亲吻得红肿的樱唇,慢慢地抬起头来。
“你……你这个混蛋!你……”女孩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一时间也组织不出什么铿锵有力的骂语。
男人却有些嫌弃一般,松开了钳住女孩的手,掏出一方手帕,按了按嘴角,一脸遗憾,又好像很是愉悦地说:“所谓鞍海第一名媛千金,也不过如此……这么青涩,你那个男朋友咽得下去?”
郝遥雪气得拳头握了又握,她知道现在的情势,如果跟男人硬碰硬,吃亏的总归是自己。
她现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乐恩泽这类人看来,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般轻巧。
被他嫌弃也好,总是好过被……
就在这时,男人伸手从一旁的躺椅上取来一摞叠好的衣服:“想要救你的哥哥的话,总是要有个人来还债的,你就在我的家里做个家政的小保姆吧,做得好了,也许我一高兴,便放了你的哥哥……”
衣服被他扔过来,抖落了一地,很精致的样子,短而蓬松的黑色裙摆,小巧可爱的围裙,甚至还有嵌着蕾丝花边的发带和黑色的腿袜…
…
郝遥雪在学校时,看动漫社团的学妹们穿过类似的衣服,据说这是最性感的女仆装,举手投足间都是撩人的风情,当时看的得全校的男生都站在走廊里冲着窗外猛吹口哨。
但是正经的保姆是不会穿着这样暗示意味浓厚的工作服的……这个男人果然是在报复当年的那件事!
曾经一语不发,默默忍受胯.下之辱的青年,现在已经坐拥着惊人的财富,高居其上将当年所受的屈辱加倍地讨还回来。
他靠在桌子边,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如炬,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地下着命令:“现在,换上衣服!”
郝遥雪的眼睛从一地的衣服,游弋到了那定格的电脑图片上。
堂哥在爸爸和叔叔看来颇有些不争气,做事从来是瞻前不顾后,可是在郝遥雪看来,他却是个讲义气古道热肠的人。
最起码,当爸爸出事的时候,叔叔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哥哥却曾经偷偷地找过自己,说如果是钱的问题让她放心,他有门路的……说这话时,郝伟波的胸脯拍得山响,什么门路?当时她觉得哥哥在痴人说梦,现在却一下子恍然大悟。
哥哥的门路,原来就是充当商业间谍……大傻瓜!白痴!
看着哥哥凄惨的脸,郝遥雪的心都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