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不负太子妃所期!”
俞蕴之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其中的龙井。因着明帝近来对三皇子楚卿分外看重,所以东宫的日子连带着也算不得好过。禁宫之中本就是个捧高踩低的地界儿,如今俞蕴之都喝不上六安瓜片,便只得用去年剩下的龙井了。
玉指轻叩着紫檀木桌,俞蕴之提点道:“出手之时,要瞧瞧圣人是否会去储秀宫中过夜,若是苏德妃那日被翻了牌子的话,即可动手,若是未曾被翻牌,便再等等也无妨。”
太子妃如此言语,明摆着便要对付苏德妃,楚河硬着头皮接过瓷瓶儿,也不知瓷瓶儿之中到底装了什么腌臜东西,心下颇有几分忐忑,不敢在此处多留。虽说他是奉太子爷之命保护太子妃,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于太子妃的名声有损。他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万万不能行出越轨之时。
闪身而出之际,楚河正巧对上了辛夷,二人面对着面,辛夷眉眼处划过一丝冷色,厉声道:“主子吩咐你的差事,定然得用心办好,若是生出半点儿差错,小心肚腹之中的毒药!”
见着辛夷眉眼处的冷色,楚河倒是不由轻笑一声,紧了紧掌心的瓷瓶儿,笑着道:“你便放心罢,我定然会将差事办好。”
不知为何,楚河越看辛夷这小娘子便越觉得顺眼,先前还以为其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欲要救她一命,却被塞了一颗毒药。但时日一久,楚河便清楚辛夷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所谓毒药从来未曾发作过,只不过是以此要挟于他罢了。
若是常人得知实情,恐怕早便翻脸,但楚河当真称得上不同寻常,此刻望着辛夷的眸光,也添了几分热度。
辛夷虽说未曾发嫁,但之于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儿,也是有所涉猎。此刻瞧见楚河的眼神,眉头不由蹙得更紧,冷冷道:“你还不快去办事儿,留在此处作甚!”
话落,辛夷便径直返回主卧,也未曾回头多看半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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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虽说是楚尧手下的暗卫,但在禁宫之中也有自己的门路,轻而易举的便查出今夜明帝到底翻了谁人的牌子。
也是楚河运道不错,今日倒是巧了,侍寝之人正是苏德妃。得知此事之后,楚河也不敢耽搁,便径直往储秀宫那处行去。此时此刻,楚河还以为瓷瓶儿之中装了什么剧毒之物,但待他入了寝殿之内时,把瓷瓶儿一打开,将其中的物什往床榻上一倒,发觉飘飘洒洒的除了茸毛之外,也并无旁的东西了。
楚河心下着实诧异的很,不过他也不敢违拗俞蕴之的吩咐,登时便以手掌将雪白的茸毛拂开,径直散落于床榻之上,大略一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事情办完之后,楚河也不敢再留在储秀宫之中,生怕打草惊蛇。待其飞快的离开此处之后,旁人也未曾发觉半点儿不妥之处。由此可知,楚河的轻功真真是极为不错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俞蕴之的谋划也未曾落空。
入夜之后,苏姒霏知晓明帝今日会来储秀宫就寝,眼下便开始沐浴更衣。以鲜花汁子调成的浴水,将细白如凝脂的皮肉冲洗的微微有些泛红,便如同暖玉一般,瞧着便极为诱人。
待其将将着上纹绣清荷的月华色兜儿,便听得庭院之内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圣人驾到!”
即便听得明帝已然到了储秀宫,苏姒霏的动作也未曾带上半点儿慌乱之处,缓缓将一件儿锦缎所制的外衫披上,墨发以一支白玉簪绾起,粉黛未施,却更透出原本的清丽姿态。
明帝昂首阔步的行入寝殿之中,瞧见美人将将出浴的模样,眸光之中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热度,一把将苏姒霏给抱了个满怀,埋首于小娘子细致的颈间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略有些着迷的开口道:“香气袭人!”
明帝的嗓音颇带着几分喑哑,苏姒霏此刻菱唇微勾,抬手欲迎还拒的推搡着男子健壮结实的胸膛,娇羞的开口道:“陛下莫要如此,臣妾哪里香了!您可莫要诱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