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原本还在作壁上观的几个小厮,忙行至安轻红身前,一把将金尊玉贵的姐儿打横抱起,往暖红苑赶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见着此番情景,一旁瞧着的严琅与岑琳琅面色晦暗不明,不知该如何说道才好。便连安轻红也被这小厮如此大胆的动作给惊着了,气急攻心,一口气儿没上来,两眼一翻白,径直昏迷过去。
小厮也没读过几本书,自然是不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记得先前轻红小姐曾经吩咐过,说遇上落水的小娘子,要往厢房之中送。因此,这小厮未曾将安轻红送入主卧,反而径直带到了暖红苑厢房之中。
小厮身上还有一把子气力,脚步行的飞快,俞蕴之与余下的小娘子,外加伺候在安轻红身畔的丫鬟紧赶慢赶,方才入了暖红苑之中。待行至厢房门口,俞蕴之陡然嗅到了一股子极为熟悉的香味儿,正是依兰的花香。且除了依兰花的花香之外,其中还蕴着一股不知名的气味儿。
猛然顿住脚步,俞蕴之善于调香,自然清楚依兰花有催情之效,此刻她已经有些气血翻涌,如若入了其中之后,身子动情便会丢丑,俞蕴之也不欲让自己为闹剧添一份彩头!!
安轻红的贴身丫鬟名为月见、晚樱。这两个丫鬟早便清楚自己主子的谋划,所以此刻自是心机如焚,偏生将才虎子那小厮健步如飞,她二人紧追慢赶给及不上男子的脚力,方才让虎子将姑娘抱入厢房之中。
厢房里头的香炉之中,燃着添了料的香料,若是女子在内待得久了,定然会欲火焚身。而这香料之于男子的效力,比女子要强上百倍,此刻莫不是见效了罢?
月见晚樱顾不得许多,提着裙裾便要入厢房之中,将厢房们推开,便见着虎子这极为健壮的小厮双眸满布血丝,面色涨红,仿佛能滴出血一般。额际面颊溢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儿,自古铜色的皮肉上滑下,极为狰狞。
见着这两个姿容不错的丫鬟入内,早便失了神智的虎子顾不得所谓礼教,径直将月见一把抓在身畔,三两下将月见的衣裳一把撕扯开来,露出粉红的兜儿。此番情景,让站在门前的贵女大惊失色,都跟失了神魂一般,伫立在前头,一动也不动。
没一会子,月见身上的遮掩便被尽数褪去,虎子寻了去处,猛地捣入其中。殷红的血迹顺着白玉似得大腿蜿蜒流下,滴落在青石板所制的地面上头,分外妖娆。
瞧见这般*的场景,水安玉水眸之中闪过一丝恶毒,扯着嗓子惊声叫喊。
“来人啊!来人啊!”
俞蕴之先前站在水安玉身畔,冷不防这小娘子陡然发声,登时便惊得她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俞蕴之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水安玉这小娘子身量纤纤,但嗓门却是洪亮的很,由她这么一喊,想必不少人便会聚到这暖红苑之中。
腌臜的情景不堪入目,俞蕴之径直背过身子,由半夏辛夷搀扶着,往院外行去。将将走到门槛处之时,便瞧见一为着了一件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的妇人立在前头。这妇人眉眼处与安轻红都三分相像,只不过面颊上现出些许老态,嘴唇极薄,一看便是刻薄的模样。
打头一眼儿,俞蕴之便知晓这妇人的身份,正是安轻红的母亲忠勇侯夫人。即便心下不喜忠勇侯府,俞蕴之也不会失了礼数,盈盈冲着忠勇侯夫人福了福身子,淡淡的开口道。
“蕴之给夫人请安。”
忠勇侯夫人原本脾性便不是好的,再因着赐婚一事,早便对俞蕴之生出芥蒂。此刻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角,开口道。
“俞小娘子不必多礼。”
因着心中记挂女儿,忠勇侯夫人也并未与俞蕴之虚与委蛇,疾步入了围得水泄不通的厢房前头,一眼便瞧见正在行苟且之事的虎子与晚樱。至于月见这丫鬟,先前已然被糟蹋了一通,此刻赤条条的倒在地上,腿间一片殷红,也不知是死是活。
见此情景,忠勇侯夫人面色苍白如纸,恨不得即刻昏死过去,抓住一旁的粗使丫鬟,粗声问道。
“轻红小姐呢?现下小姐在何处?”
大抵是忠勇侯夫人手上的劲道大了些,那粗使丫鬟吃痛,颤巍巍的抬手指了指那间yín秽不堪的厢房,嗓音中带着哭腔说道。
“夫人,小姐便在那间儿厢房之中!”
听得此言,忠勇侯夫人好悬一口气儿没上来,径直昏死过去。还是身后的嬷嬷自袖笼中取出了鼻烟壶,放在忠勇侯夫人面前晃了晃,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儿才让后者精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