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璞’字虽说是未经雕琢过的美玉,在字形上也与玉字有极大的差别,想必这一世即便水安玉再巧舌如簧,也无法将这个‘璞’字给圆过来。
如此一想,俞蕴之倒是极为欢喜,登时便恭恭敬敬的再次冲着俞博福了福身子,而后欣喜道。
“多谢祖父赐字,璞儿这便去告知父亲。”
话落,俞蕴之便极为恭谨的迈着步子后退,等到退出了书房之中,方才将雕花木门仔细阖上,未曾使得木门发出声响。
出了昆山阁之后,俞蕴之便径直往父母所居的长熹堂之中行去。如今父亲官至兵部尚书,堂堂正二品大员,亦是未来的秦国公,当真是极为体面的。
今日乃是十五,亦是官员休沐之日,所以此刻入长熹堂之中,想必父亲亦在书房之中。
长熹堂距离昆山阁也算不得远,约莫两刻钟功夫,俞蕴之便行至了长熹堂之前。长熹堂并非似昆山阁那般重规矩,所以俞蕴之也不必等小厮入内通报,便径直往主卧之中行去。
将将行入主卧之中,俞蕴之便嗅着了一股子极为苦涩的药味儿。因着她昏迷的缘故,母亲亦是劳心劳力,且衣不解带的照看于她,如今病去如抽丝,过了十日也未曾见着好转。
俞蕴之母亲便是秦国公府的大夫人苏氏,闺名秦安。苏氏此刻正倚靠在床榻之上,手中端着一个并不很大的汝窑瓷碗儿,其中乌漆漆的药汤,俞蕴之瞧见了,心下着实是愧疚不已。
此刻苏氏也听得俞蕴之的脚步声,微微抬眼儿,见着出落得仿佛青龙卧墨池一般娇艳的女儿,心下自是极为欢喜,菱唇微启,登时便冲着俞蕴之招手道。
“蕴之快落座罢,莫要离为娘太近,否则过了病气儿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