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忍冬这丫鬟当真极为忐忑,喉间也不由有些干涩,不情不愿的将腰间那纹绣藤蔓的藕粉荷包给取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俞蕴之面前,生怕这位有些失常的小姐再生出什么旁的事端。
瞧见忍冬一双杏眸微转,俞蕴之眸色也不由变得晦暗不明,在冷宫待了五年,俞蕴之脑海之中除了血脉至亲之外,余下的便是这些弃她而去的叛徒,忍冬只消眉眼一动,她便知这丫鬟的心思。
想必忍冬此刻已然在怀疑于她了,如此倒好。若是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借机生事的话,倒是更方便将其磋磨一番。
俞蕴之倒是未曾想过将重生之事告知父母祖父,毕竟此事着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且祖父身为超品的秦国公,又是大皇子楚尧的太傅,若是让祖父清楚了前世俞家的结局,想必定然会对楚尧生出芥蒂。
楚尧这厮人品才学都是极好的,今生大抵也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若是祖父对其生出嫌隙的话,于俞家亦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前世里若非楚尧记着祖父的教导之恩,恐怕俞家牵扯进谋反之事中,便不止是流放三千里了。
一想起那所谓的谋反之事,俞蕴之便对自己的亲娘舅苏见深极为记恨。当年秦国公府可未曾生出谋逆的意思,若非苏见深诓骗,将带着秦国公府标志的钱银用来招兵买马,事情也不会一发不可收拾。
朝堂众人都以为秦国公对楚尧也便是未来的崇文帝心生不满,而后便受了苏见深的挑拨,其中大半儿都举棋不定,如此方才是最让楚尧恨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