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添厌烦极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说不定你就真要守寡了!还有,老头子现在混成了这样,你倒是不担心的?”
“这些事情我担心有啥用?”伍乃菊顿了顿,琢磨着叶铭添的话,“真有那么惨吗……?你……你要送命了?”
“呸!”叶铭添恨不能抽她一耳光,“大过年的!你这乌鸦嘴!”
伍乃菊心中叫屈,刚才他自己说什么真要守寡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黑暗中躺着,一时无语,叶铭添忽然开了口,“你以前和董知瑜共事了几年,她平时都是咋样的?”
不问还好,伍乃菊听了这一句,心里炸开了锅,也顾不得夜深人静,哇啦一声叫了出来:“你还想着那狐狸精!!”
叶铭添一挺身坐了起来,旋开了台灯,压低声骂道:“他妈的你这蠢女人!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儿女情长!”
伍乃菊瞧他这样子心里有点怕,气势矮了些,嘴上还是不依不挠,“你倒是忧国忧民,也没见混出个样子来……”
叶铭添懒得跟她拌嘴,“我怀疑那娘们儿有问题。”
“有啥问题?”
“说不定是大问题。”叶铭添话说半截,不是他故弄玄虚,而是他还没有理清楚个中牵连。
伍乃菊听到这话倒来了精神,没有什么能比让董知瑜倒霉更让她开心的事了,“什么大问题啊??”
“你先说说,她以前在外交部都是啥样子?”
“她?她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说白了就是自命不凡,看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这么说,她平日里并不跟你们多接触?”
“哪儿看得上我们啊?净跟你那个怀参谋交好,还有那个周碧青,搞到最后,这三个都是那边的卧底,女人家干起间谍的行当还能有多干净?听说让段雨农睡过的……”
“行了行了!”叶铭添一摆手,“三句话不离你那些小心思!”
“哟?吃醋了?不爱听?不爱听就别问我啊!”伍乃菊一翻身背对着他。
叶铭添压着怒气又想了想,“她跟那个叫马修的洋人呢?平时都有啥动静?”
伍乃菊听到这茬儿浑身不舒服,“唰”地坐了起来,“当年那个马修本该是我接待的,当年外交部英文科哪里轮得到她?结果她使坏招给老娘下药,那之后两人就勾搭上了,你想那个风流倜傥的洋人,到了韬国,身边又没个女人,整日里给她献殷勤还能安什么好心?你当年真是瞎,看上她!”伍乃菊有个本事,说什么事都能绕回来编排董知瑜。
这可踩到叶铭添的尾巴了,说啥都行,说到当初董知瑜耍他,说不定还和这个洋人一起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就受不了。
床上也坐不住了,叶铭添掀了被子走下来,气也没处撒去,只得在卧室里面来回转悠。难不成董知瑜暗地里和那个洋人交好?所以只给了自己两根金条,却给了他三十四根??越想越气,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算要死也要把他们拉着垫背!
不对啊,如果只是私交,怀瑾为什么要密查她?
他可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了,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凡是牵扯到怀瑾与董知瑜的,没一件简单的事!
他点着烟,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烦死了,卧室里面抽什么烟!”伍乃菊拿手在面前扇着。
叶铭添看也没看她一眼,自己一开始的思路该是对的,后面都被这蠢女人带偏了,他闷声想道。
“明天请老头子约上那个老余,我想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