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们这次打了胜仗,还多亏两位王爷识破了敌人和军中内鬼的轨迹,所以才有了那一招的诱敌深入。
宁王一直都是打头阵,所以便主动请兵做了诱饵,身上的伤口,也是为了让敌人放下防备之心,故意弄出来的。
三十当时看着血流如注的慕泽,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可是慕泽就这么用布带将伤口上下勒紧,简单的止住了血,随即便继续带兵打仗去了。
当时自己也劝过,希望宁王殿下将伤口处理好,宁王却一点都不听自己的劝。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慕泽竟然因为元锦玉的几句话,就这么听话了?
知道伤口处理完了,三十继续赶着车,朝着丞相府那边走去。
心中却不禁想着:王爷,属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车中的元锦玉,最开始见到宁王伤口时,是愧疚和难过,现在倒是硬气起来了,一条条的和宁王讲解着需要注意的东西,丝毫都没有想过,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位,现在可是让西北蛮夷闻风丧胆的修罗王爷。
见着宁王的态度还不错,元锦玉这才稍微放下了心些,将头转到了前面来,看着车壁,没有再埋怨宁王不爱惜自己。
宁王却伸手摸了摸那伤口,有些怔忪似的,慢慢的说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来。
“本王其实从刚刚就想问你,当时为何要给本王写那封信?”宁王总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若不是因为元锦玉的那封信,他也不会想到,军中有内鬼。
但是他又没什么证据说明,是元锦玉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写信来提醒他。
而若是再往前想一想,最初自己还未离京的时候,元锦玉似乎就说过类似的话,让自己小心自己身边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
元锦玉听到他这么问,也知道了他的疑惑,但是元锦玉却并不准备告诉他这些。
她是重生而来的事情,想必会被她带入坟墓,所以这会儿她只是抬头,凝视慕泽的眼睛:“自然是我担心九哥才写信的,原来九哥看到那封信了啊,你一直都没提起,也没给我回信,我还担心,你没看到呢。”
之前可不是担心的要死,若是慕泽没看到信,或者没有被自己点醒,他就会受比这还重的伤回来了。
慕泽却是看着元锦玉,见到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也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本王看到了。”
三十在外面其实很想接一句,王爷他不仅看到了,还随身带着呢。当时他受了重伤,脱掉铠甲的时候,手臂和胸前,全部都被血给浸湿了。
而那封元锦玉写给他的信,因为被他揣在胸前,也没能幸免。
可是就算是信都已经被血迹给晕开了,宁王还像宝贝似的留着,甚至从西北一路带到了京城。
当然,这些三十不准备再告诉元锦玉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需要他们自己去领悟才行。
元锦玉也在车中点点了头,认真的对宁王道:“谢谢你看到了。”
谢谢你大胜归来,谢谢你保护好了自己,谢谢你还好好的坐在我的面前。
既然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宁王便没准备再追问下去,也或者说,元锦玉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他愿意等下去。
这会儿马车已经快到丞相府了,元锦玉不能让相府的人看到自己是被宁王送回来的,所以便看向宁王,又叮嘱了几句才告辞:“九哥,那我这便回去了。”
慕泽点了点头:“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派人去宁王府找本王。”
宁王的这一句承诺,让元锦玉心安了很多,现在的宁王,是不是对自己有些不一样了呢?
元锦玉耳根微红,走下了车,不去看三十那挪揄的眼神,直接放下了兜帽,便走向了丞相府的正门。
宁王坐在车中,掀起车帘,外面果真很了冷,入春了,风也很大。直到那个女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看不到的时候,宁王才让三十赶车回了王府。
相府的家丁看到了是三小姐回来了,还在疑惑,今日的三小姐怎么没有做相府的马车回来。
元锦玉一早便想到了说辞,对着家丁道:“今日本小姐出宫的时候并未看到相府的马车,所以才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回来的,派个人去给相府的车夫传个信,就说本小姐回来了。”
三小姐的话,他们都不敢怀疑,在三小姐进了院子之后,便派人去做了。
元锦玉不敢在院子中多留,刚刚给宁王上药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沾了些血迹,现在必须要快些换掉才行,于是她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