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谢锦衣扭头望着他。
床帐里一片朦胧。
边角上挂着的夜明珠璎珞散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依稀能看清他的脸。
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隐隐朝她袭来:“裕王兄写信告诉我,乌雅公主看中了他,他对她也有那个意思,西北虽苦,但他却乐不思蜀了,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回京。”
谢锦衣微愣,继而从善如流道:“想必皇上也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只要是两情相悦就好。”
其实对赵璟桓而言,赵璟川迎娶乌雅公主是好事。
最起码,北戎跟大梁多少能稳定几年。
一只大手探了过来,环住了她的腰身:“咱们是不是两情相悦?”
赵璟川写信的用意很明显。
是想让他跟乌雅公主放下之前的恩怨罢了。
然而对他来说,乌雅公主爱嫁谁嫁谁,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自然是的……”谢锦衣面红耳赤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璟桓从身后拥住她,温声道:“放松,我又不会吃了你,咱们好好聊聊天,说说看,你是怎么从慈宁宫戏台下把包袱取出来的?”
谢锦衣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赵璟桓听。
想起慈宁宫那个黑衣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我还未动手,落风便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那黑衣人还让我快走,但我自认并没有暴露,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恶是善。”
事发慈宁宫,她无从查起。
此事至今在她心里还是个谜团。
“能在慈宁宫施展身手的人,怕是只有康良了。”赵璟桓沉吟片刻,又道,“康良是我的人,你放心便是。”
康良是谁?
谢锦衣一头雾水。
“你去慈宁宫有没有见过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就是替太后养海棠兔的那个?”赵璟桓轻咳道,“他就是康良。”
“他是你的人?”谢锦衣惊呼,“原来你早就安排了人在太后宫里……”
“不错。”赵璟桓没有否认,也不隐瞒,“所谓知己知彼就是如此,那天他应该不知道你是谁,他以为是太后的新宠,然后就出手帮了你一把,或者是帮了他自己一把,因为若有新人入宫,他就会受到冷落,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谢锦衣恍悟,顿了顿,又道,“那你多久跟他碰头一次,他多久给你传一次消息?”
“他是我在慈宁宫的暗桩,若没什么大事,我是不会去找他的,他更不会来找我,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在替谁做事。”赵璟桓扳过她的身子,抬手替她把额前的乱发顺到耳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等小事不值得去问他,相反,若他无用,我也不会留他的。”
再看赵璟桓,谢锦衣眼里多了些敬佩,她从他怀里坐起来,倚在被子上,睁大眼睛看着他:“那你在别的地方是不是也有暗桩什么的?”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便是。”赵璟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对娘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谢锦衣微微脸红,扯过被子躺下。
赵璟桓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支起胳膊俯视着她:“我会让父皇重新审理苏家的案子,到时候那个包袱就能送到御前,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谢锦衣被他紧紧抱住,顿觉呼吸有些不畅,微微气喘道:“多谢殿下。”
“叫我璟桓!”赵璟桓想也不想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