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一夜没有合眼。
一回府就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就拿着那个黑木匣子端详,端详了半天也没瞧出怎么才能把打开它,便问丁嬷嬷:“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可曾见过余太后?”
包袱的事,除了紫玉她谁都没告诉。
并非她不相信丁嬷嬷,而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余太后之前默默无闻,生下孩子后被人掩着逃出宫,后来皇上继位才被接回来了,住进了慈宁宫,奴婢终究无福,并没有见过太后。”丁嬷嬷道,“只是奴婢听人说,余太后的父亲是个木匠,有一个哥哥承继家业,其他人就再也不知道了。”
突然想起,余太后的事,她应该去问玄空。
应该是没人比他更能知道余太后的事。
后晌,她又去了医馆。
哪知玄空一脸不耐烦:“我跟她是认识,也好过,但是她家里的人我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她家里的事,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再问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她兄长的下落。”
阿兰刚巧路过,嘴角抿着笑意:“看样子玄空师父是知道的,要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玄空瞪她:“该干嘛干嘛去,有你什么事?”
谢锦衣会意,不动声色道:“原先师叔答应帮我查到真相,给余太后讨个公道,怎么如今反而推三阻四的呢?”
余太后原本就默默无闻。
她的家人更是不受重视,特别是她逃出宫那些年,想必她的家人更是恨不得低微到尘土里,不敢露面,甚至无时不刻有性命之忧,那么这个时候玄空出手帮一把,也在情理之中的吧!
玄空不说话。
“不瞒师叔,我手里有了一些证据或许能给余太后讨个公道……”谢锦衣低声道,“只是那些证据被锁在一个黑木盒子里,我打不开,又不便大张旗鼓地找人来打开它,所以就想着问问师叔,看能不能余太后的家人想想办法,我保证不会把他们家的人置于险境的。”
“等我想想,再考虑要不要帮你。”玄空知道谢锦衣向来谨慎,“你等着,过几天我给你回话,若是他愿意,我就带他来见你。”
她不在了。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她的家人。
否则,他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他还有什么寄托。
“好,那就有劳师叔了。”她就知道玄空不会不管的。
程琬玉在宫里受了委屈。
回府后便跟齐王哭诉:“妾身并无得罪景王妃,只是替三姐姐说了几句公道话,哪知景王妃二话不说就打了妾身,妾身受点委屈倒不算什么,只是害的齐王脸上无光,让妾身着实惶恐不安,还望殿下给妾身做主。”
“王妃当时不是也在吗?怎么不见她替你讨回来?”赵铭昨日也赴了宴,只是他多喝了几杯,一回府就睡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前晌才醒来,得知此事,他很是不悦,他的女人是能随意打的吗?
“妾身当时就让人告诉王妃了,但王妃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去给妾身讨个公道。”程琬玉楚楚可怜道,“大概王妃是不屑此事,所以才没有露面。”
齐王妃一直不待见她。
平日里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她自问没有得罪过王妃,愈发觉得委屈。
想着在府里遭人冷眼,在外面还要被人打,程琬玉越想越委屈,潸然落泪,一脸俏脸梨花带雨,赵铭只得揽过她,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本王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那个谢锦衣本就为人骄纵蛮横,你为什么要往她面前凑,以后,离她远点就是,好了,不要哭了,一哭妆都花了,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