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福一头雾水。
“这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谢锦衣把药方还给苏福,压低声音道,“苏伯,是萧太后想除了萧大将军,弃车保帅,萧大将军这病已是神佛难救,太医院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帮萧大将军维持住表象康健而已。”
每张药方看似都是温补的。
合起来,则是一剂透支体力的猛药。
“萧大将军是萧太后是左膀右臂,怎么会……”苏福有些难以置信,谢锦衣淡淡道,“萧大将军一案,拖了这么长时间,皇上悬而未决,大有一查到底的决心,也许萧大将军知道得太多,萧太后为了保住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
之前赵桓冷不丁放了陈宏文,她原本以为他在跟她赌气。
现在想起来,也许赵桓早就有意放陈宏文出来,刚好谢家人求情,他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
“可是萧大将军掌控西北军权,萧太后也舍得?”苏福虽然对朝政之事不怎么关注,但萧大将军在西北多年,威名赫赫,他还是知道的,谢锦衣亲自给苏福斟了茶,正色道,“萧大将军的所作所为引发民怨,皇上肯定不能饶了他,但他毕竟是皇后的父亲,秦王齐王的外祖父,他若是定了罪,萧家所有人都会被牵连的,萧太后正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想让萧大将军病逝的,如此一来,皇上看在秦王齐王的面子上,必定不会追究太多的。”
苏福恍悟。
顿了顿,又道,“如今姑娘已经是景王妃,名正言顺的皇家人,姑娘跟殿下,可是要当心哪!”
“苏伯放心,我会的。”谢锦衣点点头,并没有告诉苏福她乔装打扮的事,安慰道,“如今萧大将军已然落马,虽然军中依然有些亲信,但毕竟大势已去,殿下也并非鲁莽之人,我相信他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那就好。”稍坐了坐,苏福起身告辞。
三月初一那天,太子妃又来接赵禹回府。
听说谢锦衣病了,特意前来探望,有些遗憾道:“每年三月三,太后都在宫中设宴,还会请戏班子入宫演奏,很是热闹的,这几年我照顾太子,每每推辞,不想,今年你身子不适,要不然也能去凑个热闹。”
她知道但凡谢锦衣进宫,就不可能不带赵禹。
若是赵禹去的话,那她说什么也会跟着去的。
“我生性不爱热闹。”谢锦衣无所谓道,“殿下不在家,我一个人也不想去。”
“这倒也是。”太子妃笑笑,又道,“殿下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呢,至今没有家书传回来。”谢锦衣道,“兴许很快就回来了呢!”
“弟妹,禹儿住在府上,给你添麻烦了。”太子妃说着,眸底含泪,“我知道殿下亲自教养禹儿是对他好,可是禹儿毕竟还小,也是需要人照顾的,之前你不在,禹儿每次被送回来的时候,都不是很高兴,这几次我瞧着,他比之前开心了许多,他跟我们说得最多的也是弟妹你,他说婶娘对他好,弟妹大恩,嫂嫂无以为报,只求弟妹跟殿下琴瑟和鸣,白首到老。”
“嫂嫂客气了,禹儿住在府上,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谢锦衣莞尔,“嫂嫂安心照顾太子即可,禹儿有我们呢!”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太子妃擦擦眼泪,紧紧握住谢锦衣的手,动容道,“桓的心思我明白,只是这是条凶险之路,每每想来,我便担心不已,寝食难安,可怜禹儿还小,却还要受这等苦楚,我又不能经常在他身边照顾他……弟妹,嫂嫂心里苦啊!”
“嫂嫂不要担心了,会好的。”谢锦衣苍白无力地安慰道。
人人都道皇家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