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子只会风花雪月,哪能镇得住兵变。”周毅摇摇头,转身就走。
容九耸耸肩。
那可不一定。
楚世子发起飙来可是很厉害的。
容九轻手轻脚地靠近新房。
“你选的这些字都挺好的,个个都自有深意。”赵璟桓眼底全是赞许,提议道,“不如这样,你我各写一字,看看各自心中喜欢的那个字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好。”谢锦衣摊开宣纸,提笔写下一字:熙。
熙者,光明昌盛之意。
谢家子嗣不多,希望这个孩子能给谢家带来昌盛祥和。
赵璟桓也提笔挥就,竟然也是个熙字。
“那就这么定了,就取这个熙字。”谢锦衣莞尔,“多谢殿下赐名。”
“你不用谢我,这名字也是你取的,我只是凑个手而已。”赵璟桓往她面前站了站,眼带笑意,“我倒是下次再有取名的事,是给咱们的孩子取名,你拟我选,我很喜欢做这样的事。”
“殿下明儿出门,我这就去给殿下准备衣物。”谢锦衣微微脸热,转身往外走,赵璟桓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鬓间,“这些事自有容九打点,你无需亲自动手。”
窗外容九也听得脸上发热。
咳咳,还从来没听过主子如此温柔地对谁说话呢!
他也终于理解周毅的不易了……话说他要是现在进去打扰,会不会被主子扔出来?
为什么他要接这个愁煞人的差事,他想念周毅了。
收拾行李什么的,其实他更在行。
“容护卫,你爬在窗子外干嘛?”小蝶很是惊讶。
不会吧,这可是殿下跟王妃的新房窗子。
他不会在听墙根吧?
堂堂四品护卫,竟然有如此恶习,当真让人意外,主子们的墙根岂是随便人听的?
“嘘!”容九慌忙禁声道,“别吵,我是来找殿下的。”
“什么事?”赵璟桓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殿下,周毅说,该启程了。”容九忙道,“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周毅还说,若是走晚了,晚上怕是得露宿了。”
其实也没有露宿那么严重。
是周毅行事有板有眼,喜欢按班就部,若是晚走半个时辰,他们夜里就会多赶半个时辰的路,夜深露重的,次日早上没有精神行路,一旦耽误了行程,就不能如期抵达樊城。
“知道了。”赵璟桓皱眉道,“让他先准备着,我这就动身。”
说着,又看着谢锦衣,温声道:“你早些歇着,我走了,我把容九留给你,有什么事就找容九。”
“好,殿下也要珍重。”谢锦衣把提前收拾好的包裹递给他,“这里面都是日常用药,用法用量我都写在了纸包上,殿下务必带好,以备不时之需。”
赵璟桓接过包裹,又低头吻了吻她:“我走了,等我回来。”
谢锦衣一直把他送到垂花门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回了新房。
床帐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她静静地想了一番心事,很是辗转反侧了一番,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谢庭接到谢锦衣的赐名,很是兴奋地杨姨娘道:“景王妃亲自赐名,熙哥儿是个有福气的,这个孩子定当能壮大我谢家的门楣。”
杨姨娘虽然不通笔墨,但听谢庭说好,也大喜:“二爷见了景王妃,务必谢谢王妃赐名。”
“那是自然,你好生养着便是。”谢庭逗弄了一番儿子,兴冲冲地直奔盛宁堂,昨天晚上建平伯府传来喜讯,说是陈宏文已经被放回了家,可见他女婿说话一言九鼎,管用的很,他这个当老丈人的,觉得脸上很有光,走起路来,也觉得脚底踩着风。
顾老夫人听说谢锦衣取了个熙字,点头道:“这个字好,有兴盛和乐之意,咱们谢家子嗣不多,但愿这个孩子能光耀门楣,好好把你那支给顶起来。”
“熙哥儿有个王妃姐姐,以后错不了的。”谢庭中年得子,喜上眉梢,见顾老夫人心情尚好,试探道,“母亲,如今徐氏已过百日,儿子是不是也该张罗张罗娶妻的事了?”
现在他房里就钱姨娘和杨姨娘两个姨娘。
杨姨娘之前有孕,现在坐月子,不能服侍他。
实际上,他屋里就钱姨娘一个人伺候,他可是五品官,没有正妻是不行的。
“是该张罗了。”顾老夫人也觉得二房那边没个当家主母操持是不行的,钱姨娘毕竟是个姨娘,行事未免太小家子气,看似精明实际上都是些小聪明而已,问道,“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还没有,儿子得先讨了母亲的同意,才敢物色妻室的人选。”谢庭眉飞色舞道,“以儿子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还不是咱们挑人家的份。”
他可是景王殿下的老丈人。
京城的那些姑娘们应该排着队让他挑选才是。
“虽然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但是也应该有所顾忌,此事还是去探探景王殿下和景王妃的口风才是。”顾老夫人沉吟道,“毕竟你在官场中人,就算是娶妻也应该权衡一下利弊才是,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若是不小心娶了景王忌惮的,那就弄巧成拙了。
所以,此事得慎重。
“母亲教训的是。”谢庭深以为然,“母亲放心,我这就去景王府问问景王殿下和景王妃的意思。”
得知谢庭的来意,谢锦衣沉吟道:“难道父亲忍心让二房长子一出生就是庶子?”
谢庭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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