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哑婆住进景王府比跟她回谢府要方便得多。
“那就有劳殿下了。”谢锦衣莞尔。
“锦衣,这几天我不便去府上看你,你要好好保重,天大的事情也不要出门了,安心在府上备嫁。”赵璟桓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记住,有什么事情等你嫁过来再说,切不可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殿下放心就是。”谢锦衣见他这样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他,马车在安平伯府门口缓缓停下来,谢锦衣飞快地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快步进了大门。
门房:“……”
没瞧着姑娘出门啊!
这一大早的,姑娘从哪里回来?还是姑娘一晚上都不在府上?
折腾了一晚上,回府后谢锦衣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后晌才醒来,紫玉上前拉起床帐,丁嬷嬷跪在床前,一脸内疚道:“姑娘,奴婢有罪,还望姑娘责罚。”
她没想到她带来的那四个绣娘中的那个喜鹊竟然是别人的眼线。
事发后,喜鹊就逃走了。
赵五爷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溺亡了。
让丁嬷嬷胆战心惊的是,喜鹊入宫多年,是她的心腹手下。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利用的,她竟然一无所知。
“此事是有人蓄意谋划的,不怨你,以后咱们都小心点就是。”谢锦衣忙下床扶起丁嬷嬷,说起来此事也是那本毒经引起的,也不能怪丁嬷嬷识人不清。
“姑娘受此劫难,奴婢愧疚。”丁嬷嬷歉然道,“我都听说了,姑娘奔波了一晚上……”
这也幸好是跟景王殿下有了婚约。
要不然,被劫持的女子的名声可就完了。
她是冯贵妃极为倚重的人,才被派来照顾谢锦衣出嫁一事,却不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纰漏,害得人家姑娘受了这么大的苦。
“此事不怪嬷嬷,嬷嬷无需自责。”谢锦衣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
想起昨晚的事,她又找出那本毒经,吩咐紫玉:“务必送到善忍大师那里去,亲自交给他,不要假手他人,师父知道怎么处理。”
这本毒经她看得差不多了。
回头再稍稍整理一番就是,若是再不还回去,怕是南香皇姑不会罢休。
紫玉道是。
“嬷嬷,此事虽说是意外,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谢锦衣沉吟道,“这次挑着去景王府的人,我打算只带您跟紫玉小蝶孟妈妈过去,我不是难伺候的人,也不想挑生人过去,若是日后需要,再慢慢添人手便是。”
“姑娘所言极是,就照姑娘吩咐的这样安排吧!”丁嬷嬷更是心有余悸,自然没有异议,现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挑新人去景王府。
善忍大师一回来,卧龙寺便人满为患。
求诊看病的人从寺门口一直排到山下,紫玉费了好大劲才把书当面给了善忍大师,善忍大师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对紫玉道:“告诉你们姑娘,此事有师父处理,这事就算了了。”
南香劫持谢锦衣的事,他都听说了。
他知道她是冲他来的,也约了她见面,到时候把书还给她便是,若她再难为谢锦衣,他也是不答应的。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小辈身上去。
“多谢大师。”紫玉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很想告诉善忍大师,这事她姑娘其实挺冤枉的。
当时姑娘是为了救景王殿下的伤才让黑道的人去打听南香皇姑的日常,也是黑道的人先斩后奏偷了天香阁的书,并非是姑娘授意的。
既然书都拿来了,姑娘自然得瞧瞧了,好在还真的在书里找到了治伤的法子,要不然,这个锅就得白白背了。
顾老夫人对清心苑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但谢锦衣出嫁在即,她不想管,更不想过问,也吩咐魏氏不要去问,她担心再惹出什么不快,得罪了景王殿下,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横竖人没事,又是景王殿下亲自送回来的。
其他的,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转眼到了二月二。
谢锦衣出嫁的日子。
谢家再次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阖府上下都是一派喜庆,魏氏作为全福人,一大早便去了清心苑,进进出出地帮忙打点,箱子都是提前封好的,只是象征性地往里面塞银子,丁嬷嬷走路都是小跑,看了看时辰,拉着魏氏去给谢锦衣梳头,顾老夫人在边上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谢锦衣望着镜子里盛装的自己,她就这样嫁了呢!
谢锦玉即将临盆,不好出门,屋里只有谢锦月和谢锦如作陪,三姐妹原本就不睦,如今谢锦月和谢锦衣都在孝期出嫁,谢锦如的婚事还八字没一撇,三人更是无话可说,你看我我看你的坐着不吱声。
何清婉虽然跟谢锦衣关系尚好,但她也有身孕,更是不能来看谢锦衣。
一时间屋里虽然人多,却也很是安静。
倒是小蝶,兴奋地跑进跑出的通着消息:“来了来了,景王府的花轿来了,奴婢亲眼瞧见了,景王殿下亲自来迎亲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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