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容九,天气有些阴沉,虽然不是太冷,但瞧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容九忙道:“马车都安顿好了,殿下刚刚回了景王府,知道姑娘病着,我们不会让姑娘太过劳累的。”
“那就走吧!”谢锦衣转身去了里屋收拾药箱,程二夫人紧跟了过去,“谢姑娘,三千两就三千两……”
谢锦衣不看她,淡淡道:“那就依夫人所言,出三千两银子的医药费私了吧,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姑娘请讲!”程二夫人眼前一亮。
“程四姑娘欠我一声道歉,日后见了,让她给我道个歉就成。”谢锦衣麻利地收拾好药箱,提着往外走,程二夫人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姑娘放心,我一定回家给她说。”
只要不闹到官府里去就行。
“好,那就这么着吧!”谢锦衣点点头,对玄空道,“师叔,我要去景王府出诊,您招待一下二夫人,把二夫人赔给咱们的三千两银子分给生姜和白术即可,他们的伤可是要好好养养!”
“没什么可招待的,去柜上付了银票就好。”玄空轻飘飘道,“若有下次,就不是三千两银子这么简单了,非上官府不可。”
程二夫人忍下怒气,态度很是谦和,一言不发地付了银票,匆匆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有生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
马车里放了火盆。
很是暖和。
直接停在了暖阁门口才停下来。
丁嬷嬷和紫玉被留在外套间喝茶,谢锦衣则提着药箱进了里屋,赵璟桓躺在床上,正睡着,见谢锦衣来,忙起身下床:“你好些了吗?有没有吃药?”
“无碍了。”谢锦衣放下药箱,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床,“躺下。”
赵璟桓顺从地躺了上去,问道:“要不要脱裤子?”
他可是很配合的。
“不用!”谢锦衣微微有些脸热,上前把他的裤腿挽了起来,解开纱布一看,伤口处倒是愈合得不错,只是四下里竟然有些红肿,皱眉道,“殿下又碰了水?不是说不能碰水的吗?”
“是不小心洒了些水,并非有意……”赵璟桓见她表情严肃,忙问道,“是不是还要再动一次刀?如果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的。”
谢锦衣顿觉无语。
沉默半晌才道:“若是碰一次水动一次刀,那殿下还要这条腿不?”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赵璟桓信誓旦旦地道,谢锦衣没吱声,取了药粉重新给他换了药布,又给他针灸了一番,嘱咐道:“躺床上别动,我出去开个药方,一会儿再过来把脉。”
“我听你的。”赵璟桓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落了落,温声道,“我让人熬了鲜果汤,待会儿你喝点,你可不能倒下了。”
谢锦衣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谢姑娘,殿下怎么样了?”容九上前问道。
“我这就开个方子,有味药怕是只有宫里有,你待会儿照着药方去抓药即可。”谢锦衣走到案几前,紫玉上前磨墨,容九忙道,“姑娘放心,只要是宫里有的,属下很快就取来了。”
丁嬷嬷依然坐在椅子上喝茶,不吱声。
待容九拿着药方走了,谢锦衣才又进了里屋,坐在他床边,凝神把脉,女子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触感清凉润滑,他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刚想说什么,谢锦衣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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