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秦王手下大肆买地的证据以及他的万亩粮仓都查到了,当地人说,他们丰收时低价买入,青黄不接的时候高价卖出。”黑衣人答道,“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从南直隶找几个有血性的文人墨士,护送他们入京告御状,彻底拔掉秦王在南直隶的所有。”赵璟桓肃容道,“记住,是所有!”
“是!”黑衣人退下,转眼隐身在夜色里。
“殿下,如此一来,可够秦王喝一壶的了。”容九拿着铁钩,夹了一块兽金炭放进火盆,幸灾乐祸道,“皇上最恨天家在百姓心中失了颜面,看秦王这下还有什么话说,殿下真是英明,总算等到了他的万亩粮仓完工,抓到了他的证据。”
“哼,我那好二哥的证据,一抓一大把,我搞他还不是菜一碟。”赵璟桓白了一眼容九,顺势倚在软塌上,取过丝被盖在身上,仰脸望着马车上方,沉吟道,“这苏大夫不是南直隶人,会是哪里人呢?怪不得我听说她的口音不太像呢,那她到底是谁?”
容九:“……”
殿下这是多记仇啊!
还在想着苏大夫,难道他现在不应该好好谋算谋算,跟南直隶那边的文人墨士遥相呼应地来对付秦王?
夜里,还不到戌时,谢锦衣便回了清心苑。
紫玉很是惊讶:“今儿姑娘回来得这么早?”
“出了点意外,不过没什么大事。”谢锦衣换了衣裳,穿上臃肿的袍子,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黑胭脂,顺便把跟赵璟桓到访的缘由以及约定告诉了紫玉,紫玉很是担心:“姑娘,您每晚去义澜医馆看诊,就够让奴婢提心吊胆了,以后您还要去西郊,路途遥远,万一再出什么差错咋办?”
虽然有密室通道,但时间久了,难免会露出破绽的。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此一来,姑娘的计划岂不是就打乱了?
“放心,又不是每晚都去,我心点便是。”谢锦衣淡淡道,“毕竟景王殿下找上门来的事情,也由不得咱们拒绝,就是谢府这边,就全靠你来帮我圆场了,至于外出走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她得先在京城立足,然后找到当年跟外祖父共事的那些太医,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谋算下一步的计划,要不然,就算她知道外祖父一家死于宫斗之争,也无从下手。
况且,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老狐狸,如果跟他们没有点利益牵扯,他们也断然不会对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吐露半点实情。
而这一切,若是拘于内宅,肯定是办不到的。
“姑娘放心,奴婢定不会让她们起疑的。”紫玉点点头,又道,“对了姑娘,永安侯府送了贴子来,说是邀府上的姑娘上元节那天去崇正街看花灯,姑娘您明天刚好解了禁足,到时候是去还是不去?”
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徐大少爷的脸皮这么厚呢?
“去,为什么不去!”谢锦衣嘴角微翘,“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想耍什么花招!”
前世上元节发生的一切。
她可是没忘记呢!
“那万一老夫人不让您去呢?”紫玉忧心道。
“明天我去跟祖母说,她会同意的。”谢锦衣很是笃定。
顾老夫人的软肋,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