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良早就在养心殿候着了,见了谢锦衣,毕恭毕敬地把这些日子的医档奉了上去,谢锦衣接过来,稍微翻了翻,心里大体有了数,待把完脉,她问道:“这些日子是谁熬药的?”
从脉象上看,显庆帝并不是风寒。
而是被人下了药。
只是此毒极其微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日日昏睡,时间长了,容易造成精神颓废,郁郁寡欢,极难调理成原来的状态。
“回禀王妃,一直是微臣熬的。”宋温良答道。
“去把药渣拿过来。”谢锦衣不是不相信宋温良,而是觉得这药肯定有问题,宋温良虽然医术超群,但百密总有一疏,被人钻了空子也不定。
“难道有人敢对皇上下手?”大长公主一下子火了,腾地起身道,“宋太医,你这就去把你们太医院的人都给本宫召过来,本宫要一一审问,这是要弑君吗?”
“大长公主息怒。”宋温良慌忙跪下,“从抓药到配药,再到熬药都是微臣亲力亲为,微臣不敢假手他人,微臣敢用性命担保,这药绝对没有问题啊!”
“大长公主莫急,待我看了药渣再。”谢锦衣没怎么跟大长公主打交道,也不知她性情如此急躁,皱眉道,“宋太医,你且去拿药渣吧!”
宋温良这才起身,把药渣拿过来给谢锦衣看。
地良心,他可不敢对皇上起那种心思,他还没活够呢!
谢锦衣让何公公去取了瓷盘过来,把药渣倒进去,用银筷一点一点地摊开,药材剂量都没有问题,味道也没什么不妥,但显庆帝的脉象中,却有中毒的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近谁在这里侍疾?”谢锦衣又问道。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以及秦王殿下,都时常来。”宋温良如实道,“其他人秦王殿下不让靠近,远远磕个头就走了,能到卧房里来的,就他们三个。”
“哼,没有一个省心的。”大长公主冷笑道,“景王妃,你尽管彻查此事,若是谁胆敢毒害皇上,我绝对饶不了他。”
罢,又对何公公道:“传本宫的话,就皇上需要静养,除了宋温良和景王妃,谁都不得靠近皇上,违者,以谋反罪,立斩不赦。”
何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难道:“回禀大长公主,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秦王殿下,未必肯听老奴的……”
他不过是奴才啊!
“你只管传话就是。”大长公主冷声道,“本宫自有安排。”
何公公讪讪道是。
谢锦衣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出任何端倪,便对宋温良道:“今你不用熬药了,我自有法子给皇上退热,记住,今一整,你都不要离开皇上,就是喂水也要记下是谁喂的,喂了多少,千万不可大意,我明再过来看看,不定能让皇上醒来。”
宋温良连连点头:“王妃放心,微臣定不会离开半步的。”
路上,大长公主冷不丁问道:“景王妃,你跟本宫个实话,你怀疑下毒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