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正坐在临窗案几前看书。
她刚刚沐浴过,一头乌发柔顺地垂下来,屋里散着淡淡的荷香,自从入夏,她就收集了好多荷花花瓣,做成了香料,赵璟桓说他喜欢这个味道。
赵璟桓推门走了进去。
烛光下看书的女人,沁人心扉的清香,心头的不快似乎也随之消了大半。
见他回来,谢锦衣放下手里的书,一脸无辜地道:“嫂嫂和禹儿回来了吗?”
“没有。”赵璟桓撩袍坐下来,直视着她,“你什么时候见过徐慎行?”
吴嬷嬷说得有板有眼。
他觉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在巡防营门口。”谢锦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会吧?
太子妃连这事也知道?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赵璟桓一想到她跟徐慎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差点谈婚论嫁,心头的火又一下子蹿了上来,难道他们竟然不避嫌?
“你走得突然,我心里着急,就去巡防营问楚王世子。”谢锦衣坦然道,“楚王世子说你去了马场,我知他糊弄我,也就没再问他,刚巧徐慎行也在,我跟他一起出门,然后他说,他知道你的下落,就多聊了几句,若不信,你就去问楚王世子。”
赵璟桓突然这么问,她就知道,肯定是太子妃跟他说的。
看样子,太子妃跟踪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告诉你,我的下落?”赵璟桓顿觉火大,板着脸道,“也难怪被人猜测,以后我不准你再见他,更不准跟他说话,你可知道,嫂嫂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事,所以才派人跟着你,如此说来,倒也情有可原。”
“她跟踪我,还情有可原?”谢锦衣闻言,气不打一出来,“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她跟踪我?赵璟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先是萧恒,现在又是徐慎行,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
上次还说相信她。
原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开始动摇了,他宁愿相信太子妃,也不肯相信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璟桓沉声道,“就算你着急我的消息,你去问楚王世子我能理解,但你不该跟徐慎行有所牵扯,让别人看见了,难免生出闲话来。”
他们毕竟之前好过。
一想到他们也曾经卿卿我我地说过话,他心里就窝火。
“说闲话的是太子妃,不是别人。”谢锦衣冷讽道,“我从来不知道,堂堂太子妃背后搬弄是非的本事如此了得,就算我跟徐慎行说了几句话,那又怎样?你也不用说她跟踪我情有可原,我只问你,我去巡防营并未跟她言明,她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赵璟桓一时无言。
也就是说,太子妃一开始就在跟踪她,并非是吴嬷嬷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他愈发头疼。
“既然殿下觉得太子妃做的没错,那便就是觉得我错了。”谢锦衣越说越郁闷,起身往外走,“那你只管去把太子妃叫回来,我走便是了。”
天涯海角总有她落脚之处。
他跟太子妃过就是了。
“够了,不要再闹了。”赵璟桓一把拽住她,黑着脸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非要这么说,你是成心让我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