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这一次醒的很早——实在是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太过于寒冷。
凌易默默地运转灵力,试图抵御寒冷——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竟然恢复到了他渡劫之前的水平——甚至还有所提高。
但是与之相对的,则是和二白之间的契约的遍寻不得。
“你醒了?”凌易如今只要一想起二白,就会有些神思不属——倒是一时之间没有发现来人——当然,对方也并不在乎,只是冷笑着靠近他:“你现在感觉如何?”
若不是对方的语气里满是恶意和幸灾乐祸,凌易或许会以为对方是出于关心——就像对方一直以来所做的一样:“看见你这般模样,我可真是伤心的紧……”
凌易将视线对准了从阴暗的牢笼门口稳步而进的凌跃,眉眼里的惊讶统统被压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嘲讽和鄙夷:“是么——师兄倒着实是感动得紧。”
“瞧瞧这里的环境!他们怎么能让师兄住在这种地方——又脏又破,怕是连老鼠都不肯来的。”凌跃似乎很是不满的皱着眉,环视了一遍四周发表着评论——然后又忽然像是恍然大悟的开口道:“对了,瞧师弟这记性,这儿怎么可能会有老鼠呢!”
凌易心知肚明对方眼里有着同样的嘲讽——凌跃依旧在“打抱不平”:“我师兄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居然会被那群小人陷害到这般地步,委实是欺人太甚!只可惜师弟势单力薄,怎么也没办法让师兄平反了——师兄怕是得在这里再多住些时日了。”
凌易冷眼看着对方一个劲的表着师兄弟情谊,心里委实恶心得发腻,却偏偏只能听着对方滔滔不绝——他现在正身处在九转灵宫的地牢里。
刚刚苏醒的时候还浑然没有发现,可是等到凌跃走进,他这才意识到寒冷的来源——九转灵宫位于雪山之巅,而地牢正是位于雪山内,正是九转灵宫最冷的地方。
这里盛产千年玄冰——几乎没有什么火焰能够融化得了它,所以九转灵宫财大气粗的将所有的地牢都装上了千年玄冰。
千年玄冰再加上地牢的地理位置——几乎每年都有一大半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是被活生生的冻死的。
而现在正站在凌易眼前的人正是一个熟人——至少凌易认识他有不少年了。
凌易原本就出生于凡间的世家大族里——这又是一个俗套的故事——他的父亲十年寒窗苦读考取了功名,成了状元郎,得了丞相青睐,就将他的小女儿许给了他的父亲。
偏偏这个状元郎早早地就按着父母的意愿由媒婆撮合着成了家,还在进京赶考之前有了一个儿子。
状元郎本来想要退了丞相的说亲,却无意中结识了丞相的小女儿,还对这位大家闺秀动了心——也是,那位读书郎会放着如花似玉,知书达理,文能做知己,出面应酬显得更有面子,而且还出生优越的倾城美人不去喜欢,偏偏非要中意一个目不识丁,皮肤粗糙,半句诗词也接不上的乡野妇人?
于是这位状元郎就开始起了休妻的心思——再加上他的父母也很是明白儿子的纠结,于是就主动的劝说儿媳“退位让贤”。
这位状元郎的糟糠妻心里明白自己一个人是怎么也改变不了形式的了,也是也只能乖乖的带着儿子伏低做小,等到状元郎迎娶了美娇娘之后,才带着已经五岁的儿子成了状元郎的小妾——毕竟若是没有这个儿子,状元郎自然也就不再过问糟糠妻了,偏偏这位糟糠妻的肚子给力,一举得男,再加上丞相女儿身子骨有些弱,成婚两三年也没能生出一个,状元郎的父母情急之下,就想起了还远在老家的糟糠妻。
糟糠妻被抬着小花轿进了状元郎的府邸——原本还使劲闹腾的丞相女儿在听了公公婆婆的劝说之后,终于消停了不少——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日子终于能安安宁宁的过下去的时候,丞相女儿怀孕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执念太过,她第一胎就生下了个男孩。
自此以后,糟糠妻和凌易就从偏院搬到了后院,而凌易则从“少爷”变成了小杂役——甚至在丞相女儿的眼中,杂役的地位可能都要比凌易高出不少。
至少在看到自家儿子戏弄杂役的时候,这位大家闺秀还会说上几句——而当戏弄对象变成了凌易的时候,她就只会冷冷的旁观了。